不过没关系。
他点开系统商城,找到 “新鲜牛肉” 选项,0.003的反派值完全接受的起。
“兑换两斤。”
光屏一闪,两斤肥瘦相间的牛肉凭空出现在盆边,还带着冰碴子。
方文挽起袖子,麻利地切肉、洗菜。
火锅底料扔进沸水里,“咕嘟” 一声炸开香气,牛油翻滚着浮起红亮的辣油,瞬间把整个餐厅都熏得暖洋洋的。
“嚯,这味儿……” 方文吸了吸鼻子,勾起嘴角,“有点妈妈的味道了。”
浴室里,阮秋水正泡在浴缸里,仔细清洗着指甲缝里的血污。
水温刚好,不凉不烫 —— 或许是方文之前洗过时留下的体温,水里还残存着一丝淡淡的沐浴露清香,混着若有若无的、属于男人的气息。
这算不算是间接共浴?
念头刚冒出来,阮秋水的脸颊就腾地红了,连带着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用力晃了晃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可脑海里偏要不受控制地闪过刚才的画面 —— 方文赤裸的上身,流畅的肌肉线条,还有水珠顺着锁骨滑落的样子……
她和这个男人总共认识才不过一下午!从被枪指着带走,到现在共处一室,满打满算也就几个小时,怎么就开始胡思乱想这些乌七八糟的?
洗漱完毕,阮秋水从浴缸中站起,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瓷砖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可她迈出就突然意识到一个严重的问题 —— 她压根没拿换的衣服。
地上扔着的是她和方文的旧衣服,早就被血污和汗渍浸透,散发着一股腐臭的味道,根本没法再穿。
阮秋水咬了咬嘴唇,下意识看向浴室门口。
她的睡衣倒是放在卧室里,可那件真丝吊带睡裙是半透明的,平日里就算在家穿,也要先去衣帽间套上小背心打底。
现在这情况,直接穿出去,和没穿几乎没区别。
可衣帽间在主卧隔壁,要去拿衣服,就得先走出这间卧室……
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几步,耳朵紧紧贴在浴室门上,屏住呼吸听着外面的动静。
厨房里传来叮叮咚咚的声响,像是在切菜,又像是在摆弄锅碗瓢盆。
看来方文还在忙,没注意这边。
阮秋水这才敢轻轻拉开一条门缝,露出半颗脑袋,乌溜溜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客厅。
暖黄的灯光下,餐厅里热气腾腾,隐约能看到方文的背影正对着灶台,手里好像还拿着锅铲。
很好,没看过来。
她心脏 “砰砰” 直跳,像做贼似的准备溜出去 —— 只要冲进衣帽间拿件 T 恤和长裤,再飞快跑回来就行。
可就在她把脚迈出门缝的瞬间,厨房的动静突然停了。
方文的声音隔着客厅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掉水里了?洗这么久。”
阮秋水的脚僵在半空,像被施了定身咒,整个人保持着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一条腿在门外,一条腿在门内,脑袋还卡在门缝里。
见没了声音,方文也没在意,继续切着手里的牛肉。
阮秋水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的跳动声仿佛就在耳边炸开,每一次搏动都让耳膜嗡嗡作响,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得发慌。
反正早晚都是这么回事。
她在心里反复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这个男人强行带她回来,还洗澡,之后会发生什么,不是昭然若揭吗?
抗拒是她的本能,是二十多年来阮家大小姐的骄傲刻进骨子里的反应;
可现实的无力感像只无形的手,死死攥着她的喉咙。
想逃,逃不走,想躲,无处躲。
两种情绪在胸腔里剧烈碰撞,让她整个人都陷在纠结的泥沼里,连脚步都变得沉重。
深吸一口气,阮秋水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猛地拉开浴室门。
冷空气瞬间裹住身体,激得她打了个寒颤,却顾不上羞耻,低着头就往衣帽间的方向狂奔 —— 只要冲进那扇门,就能暂时躲开这令人窒息的尴尬。
“嘭!”
厚重的衣帽间门被她死死关上,阮秋水背靠着门板滑坐下来,冰凉的触感透过发丝传来,可身上却像着了火。
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黏在滚烫的皮肤上。
刚才跑过客厅的那几秒,她甚至不敢用余光去看方文,只知道他就站在灶台前,手里好像还拿什么。
“嘭!”
厚重的衣帽间门被她死死关上,反锁的瞬间,阮秋水后背抵着门板滑坐下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浸湿,贴在皮肤上。
她感觉自己像是刚跑完一场马拉松,四肢百骸都透着虚脱的酸软,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
是没看到?还是懒得看?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阮秋水用力甩了出去。
她抬手按着狂跳的心脏,试图让呼吸平稳下来,可脑子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 他的背影,厨房里的香气,还有自己那副狼狈逃窜的模样。
阮秋水看着衣帽间里挂满的高定礼服,丝绸的光泽在灯光下泛着奢靡的光,可此刻在她眼里,这些曾象征着身份的衣服,却像一层枷锁。
穿成这样出去见那个男人?
总有种宠物在主人面前显摆的可笑感。
她翻来翻去,目光最终落在角落里那套灰色运动服上 —— 是她平日晨跑穿的,纯棉材质,宽松舒适。阮秋水麻利地套在身上,连湿漉漉的头发滴着水打湿了后背都顾不上,只想赶紧摆脱那种赤身裸体被窥探的羞耻感。
拉开衣帽间的门,暖意混着浓郁的香气扑面而来。
方文正面朝她坐着,桌上摆着琳琅满目的蔬菜和肉片,火锅在电磁炉上咕嘟冒泡,白色的热气腾腾升起,模糊了他的眉眼。
“咕~”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声音不大,阮秋水红着脸按住小腹,觉得只有自己能听见。
可桌上的食物实在太诱人了,红油翻滚的汤底里,肥牛卷泛着油光,青菜翠绿得发亮,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脚步顿在沙发旁,连坐下的勇气都没有。
“不饿?”
方文突然抬头,视线落在她身上。
见她穿着运动服外套,拉链拉得严严实实,连脖子都快遮住了,心里有些嗤笑。
阮秋水被他看得一慌,立刻低下头,长发垂下来遮住脸颊,没敢应声。
方文挑了挑眉。
这什么情况?
书中的女反派阮秋水,明明是 A 市叱咤风云的女总裁,杀伐果断,眼神都带着锋芒,怎么现在问句话就低头装鸵鸟?
“过来吃吧。”
他又开口催促。
按道理,阮秋水今天只啃了半块压缩饼干,早就该饿疯了。
这送上门的反派值,他可没道理放过。
阮秋水的手指绞着外套下摆,脑子里还在纠结刚才方文到底看到了多少。
可肚子传来的饥饿感像只小手,挠得她心慌;火锅的香气更是像电锯,一下下切割着她紧绷的理智 —— 她真的太饿了。
阮秋水小心地挪动步子,像踩在棉花上似的,缓缓走到餐桌前坐下。
指尖刚触到温热的筷子,鼻尖便被更浓郁的香气包裹 —— 牛油的醇厚、辣椒的辛香,还有肉卷涮熟后的鲜甜,像一张无形的网,瞬间将她的理智网罗其中。
她抬起头,正好撞进方文的眼睛里。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想象中的戏谑或探究,只有点 “再不吃就凉了” 的不耐烦,反倒让她悬在嗓子眼的心,莫名落回了原处。
阮秋水没敢问 —— 刚才他到底看到了没有?
看到又怎么样?没看到又怎么样?
正常世界里的羞耻心,和末日里 “活着就不错” 的通透,像两条毒蛇在她心里相互缠绕、撕咬,拧得她太阳穴突突直跳。
“吃吧,已经熟了。”
方文率先动了筷子,夹起一大块肥牛卷塞进嘴里,咀嚼时发出满足的声响,带着毫不掩饰的烟火气。
阮秋水握着筷子的手指紧了紧,终于还是夹了块离自己最近的藕片。
藕片吸饱了汤底,咬下去的瞬间,麻辣的汤汁在舌尖爆开,烫得她微微眯眼,却又舍不得松口。
这五天,她吃的食物屈指可数 —— 两个干硬的面包,还有方文早上给的半块压缩饼干。
胃早就空得发疼,此刻这点温热的食物,像是久旱后的甘霖,瞬间浇熄了五脏六腑的灼烧感。
她又夹起一片青菜,这次动作快了些,连带着汤汁滴落在运动服上都没在意。
“合格的狗腿子,就是要知道主人在想什么!反派值 + 1!”
小白毛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带着点邀功的雀跃。
方文挑了挑眉,看来这规律倒是固定 —— 只要阮秋水顺着他的心意做事,哪怕只是默默吃东西,都能稳定产出反派值。
这比费心逗她要省力多了。
他自己也饿了一下午,从公司杀出来一路奔到这里,早就前胸贴后背。
此刻也没心思琢磨别的,夹起一筷子肥牛卷就往嘴里塞,滚烫的肉汁溅在嘴角都浑然不觉,只觉得这口鲜辣来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