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为陛下打天下的时候谢美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她现在就敢骑在您头上,往后指不定怎么为难您!实在是欺人太甚!”
她看起来比我还气愤。
“您为了陛下不知道受了多少苦,这二十年的情谊哪里是她能比得上的。
我实在是心疼您……”她说着说着都要哭出来了。
就连旁观者都在同情我,可萧衡渊却能一边折磨我,一边把我的替身高高捧起。
我笑了笑,摸摸她的头。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
入春的时候,谢凝儿有孕了。
萧衡渊大喜,封妃的旨意第二天就到了谢凝儿的寝宫。
我那时就守在房梁上。
看着萧衡渊高兴得像个孩子,把头贴在谢凝儿的腹部。
满眼都是初为人父的欣喜。
“凝儿,我要让你做我大裕朝最幸福的女人,我要让我们的孩子成为大裕朝最尊贵的太子!”
他们的幸福刺痛了我的眼。
当晚,我出宫做任务。
协助大理寺卿办理户部尚书贪污案。
第二天回来的时候,谢凝儿已经被贵妃推进了湖里。
萧衡渊震怒,褫夺贵妃封号,满宫上下,血流成河。
我踏月归来,本想向他禀报贪污案结果。
却没想到萧衡渊赤红着眼睛,让我自行领罚五十大板。
“燕娘,你和凝儿一样,都孤苦无依,你为什么不能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你明明知道她一个没有靠山的小姑娘在宫中多么危险,你为什么不能护着她?”
“燕娘,你的心胸为何如此狭隘?就因为我喜爱凝儿,你就这般容不下她?你统领暗卫十余年,连后宫一个小小的嫔妃都护不住吗?”
他站在高高的台阶上,漠然地看着我,眼里全是指责。
谢凝儿的孩子保住了,为了安抚她,流水一般的赏赐送入谢妃宫中。
送礼的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喜气洋洋,而我跪在青砖上,粗重的棍棒几乎要把我的脊柱打断。
“燕娘,那是我和凝儿的第一个孩子呀,你那么爱我,为什么不能护住我的孩子呢?”
他的眼里是真切的悲伤和后怕。
当打到第三十杖的时候,他有些不忍,示意行刑太监停下。
他蹲下来,抚摸我的伤处。
“我爱谢凝儿,就是在爱你啊。
我只是把她当成了当年的你,所以才舍不得她受一点的苦。凝儿年纪还小,又怀了我的孩子,你多怜惜怜惜她。”萧衡渊望着远处,好像真的在回忆从前。
可是我的心一点一点地冷了下去。
那我呢?
你把她当成了我,所以舍不得她受苦,那你又怎么舍得让真正的我受苦呢?
我心潮翻涌,一口血涌上了喉咙,我强行压下去。
我难得出言呛他:“那我和你的第一个孩子呢?我也怀过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能怜惜怜惜我呢?”
那时候我才十五岁。
白天才查出有身孕,晚上就去为他杀人。
长期动荡不安的生活让我保不下这个孩子,也让我的身子落下病根,再也无法有孕。
谢凝儿是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那我就是路边任人欺凌的杂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