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月哭得梨花带雨。
“阿珩,我的手好痛,沈小姐说我不配当医生,更不配留在你身边,她要毁了我。”
霍令珩的心瞬间偏了。
他盯着沈疏月的脸,沉声道:“阿月,我知道你嫉妒婉月,甚至还不惜诅咒你妈妈,但我不是瞎子!”
“她配不配当医生,轮不到你说了算,你这次逾矩了!”
沈疏月忽然笑了。
心底燃起的小火苗瞬间被暴雨浇灭,她笑自己的傻。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阿月,你知道我这个人的,眼里进不得沙子,不要恨我。”
霍令珩留下一句话,抱着苏婉月离开。
很快,一群保镖来到房间。
“你们要干什么?”
沈疏月看着他们手中的刀子,下意识往角落里缩。
“夫人,得罪了。”
保镖们从身后取出绳子,将她捆在床头,刀锋倒映出女人惊恐的脸。
痛,好痛!
撕心裂肺的痛纠扯着五脏六腑,恨不得将她的肠子绞烂。
一刀,两刀……
直到第九十九刀。
沈疏月的手臂早已血肉模糊,连动一下都钻心的疼。
可这些却比不上心头的痛。
如钝刀割肉,绵长难忍。
她疼得在地上打滚,眼泪砸在地板,晕开一小团痕迹。
霍令珩,你好狠。
她毁了苏婉月。
他就要毁了她!
可他是不是忘记,她曾经最大的梦想就是当设计师。
“我宝宝设计出来的东西就是好看,将来送去巴黎参赛,你一定能成为全世界最厉害的设计师。”
“老公永远支持你的梦想。”
霍令珩,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沈疏月的手彻底毁了。
九十九刀,每一刀都深入骨血。
她的手从此不能再提重物,更不能画画,连维持生活都变得困难。
她不哭不闹,坐在窗前发呆。
还有三天。
这么一想,日子似乎就不难熬了。
出院那天。
霍令珩带着苏婉月来接她。
沈疏月盯着苏婉月的手臂看了一会儿,白白净净没有伤疤。
她忽然笑了。
苏婉月怎么舍得对自己下重手呢?
怕是还没等去医院就愈合了吧。
可看见霍令珩眼底的心疼,她却觉得没意思透了。
遍体鳞伤的不仅仅是手臂。
还有这颗心。
不过没关系,她马上就要离开,往后的是是非非都与她无关。
“阿月,你学乖了吗?”
霍令珩察觉到她的平静,心中没由来的不安。
沈疏月展颜一笑:“嗯。”
他毁了她的梦想,毁了她的人生,最后来问她学乖了吗?
她当然如他所愿。
回家后,沈疏月愿赌服输,开始收拾家里的东西。
她要在走之前,把自己的痕迹彻底抹去!
霍令珩写过的情书,送过的礼物,每一样都充满了回忆。
只可惜,回忆褪色。
连这些东西都变得一文不值。
她释怀一笑,将他们通通捐到了山区,至于有些无法捐的。
那就全部烧掉。
烧到最后一样的时候,沈疏月顿了下。
那是他们的婚戒。
霍令珩耗费十个亿打造的,以她的名字命名为“爱月。”
沈疏月,苏婉月。
她们都是月。
她扯唇,将戒指扔到窗外,一如他们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