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一夜。
沈疏月在别墅外枯坐了一夜。
她想挂断电话，却发现屏幕进了水，怎么也挂不断。
手机从掌心滑落。
沈疏月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在膝盖上，心已经痛到麻木。
就这样吧。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意识一点一点消散。
沈疏月做了一个很漫长的梦。
梦中她回到了他们去民政局领证的那一天，向来低调的男人却恨不得昭告世界。
他脸上的喜悦是那么真切。
他们在工作人员的见证下，许下誓言——霍令珩爱沈疏月生生世世。
永不背叛，永不欺骗。
誓言多么动听。
下一秒被霍令珩亲手打碎时就有多痛，他皱眉喊她的名字。
“阿月……”
沈疏月猛地睁开眼，撞进男人担忧的黑眸，呼吸一窒。
梦境和现实重叠。
霍令珩松口气，责备道：“你昨天怎么不回家，要不是早上婉月发现，你就没命了！”
“你该好好感谢她。”
沈疏月张了张嘴，质问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又在演戏吗？
明明是他将她送给别人。
今天却质问她为什么不回家？
霍令珩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说：“阿月，我承认，昨天是给了你一点小教训。”
“但你做错了事，就该受到惩罚！”
“不要再做这种蠢事，这只会将我越推越远，去吧，给婉月好好道个谢。”
霍令珩离开，苏婉月进来。
她轻蔑勾唇：“沈疏月，你好狼狈啊，被关一晚上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知道阿珩为什么喜欢我吗？”
没等沈疏月开口，苏婉月又自顾自回答：“因为我能给他不一样的刺激感，男人不就是这样，什么海誓山盟都比不上新鲜和刺激感。”
“所以，你拿什么和我比呢？”
苏婉月坐在床边，笑盈盈看着她。
沈疏月别过脸。
即便她不愿相信，也必须承认对于霍令珩来说，新鲜感就是最重要的。
否则他也不会一次又一次的装失忆。
“很心痛吧？”苏婉月不紧不慢地说，“不过我倒是有个好消息，我要升职了。”
沈疏月猛地抬起头。
“为什么？”
“当然是阿珩帮忙啦，你看，你在他心里就是这么不值一提，连同你妈妈也一样。”
“不信，我们打个赌。”
沈疏月眼睁睁看着，苏婉月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狠狠刺向自己的手臂。
“阿珩，救命——”
接下来的几分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霍令珩赤红着眼闯进来，扬手甩了她一记耳光。
“沈疏月，你还有完没完！”
脸上火辣辣地疼，可心里却空落落的，她好像不会痛了。
沈疏月看见苏婉月眼底的得意，忽然扯住男人的袖口，执拗道。
“苏婉月害死了我妈妈！”
话落，她紧紧盯着男人的脸，心底升起一丝渴望。
三年感情，也许他会相信她呢。
霍令珩果然迟疑了。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