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年轻气盛,把骨气看得比命还重。
只知道我喜欢江叙白,江叙白也喜欢我。
所以,我暗暗攥紧拳头,
发誓要用实力让所有人闭嘴,证明我许知夏配得上江叙白。
我坚持和他约会AA制,一顿饭钱要打工赚好久。
也从没想过靠他送我出国镀金。
我拼命的努力,想考国外顶尖的艺术院校,想成为配得上他的人。
从十八岁到二十二岁,这段被众人嘲讽的感情,跌跌撞撞走了整整四年。
我曾天真地以为,只要我最后优秀,我们会这样一直走下去,走到白发苍苍。
直到毕业那年,他当着他妈的面撕碎继承权声明,义无反顾地和我挤在狭小出租屋打工。
我在苏氏集团的艺术馆实习,下班的时候,我看到来接我的江叙白熟稔的和留学回来的苏家大小姐打招呼。
苏念薇是正统的豪门千金。
会说六国语言,精通油画鉴赏,还熟知艺术品拍卖的门道。
她优雅又自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那天,我在厕所听到两个女同事议论,苏家与江家本就是世交,苏念薇更是江叙白的初恋,如果不是苏念薇出国留学,他们两家可能早就订婚了。
我看着镜子里那双和苏念薇有三分相似的眼睛,只觉得心像是被放进油锅里煎熬。
我最终鼓起勇气,朝着艺术馆的vip休息室走去。
每天下午,他都会提前来馆里接我,自从两人遇见后,苏念薇特意给他安排了一间休息室用来等我。
可反常的是,这次我去找他时,他没有打游戏,而是倚在栏杆边饶有兴致地望着楼下展厅。
眼睛闪闪发亮。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苏念薇身着一袭高定旗袍,正优雅地向参观者讲解展品。
我怔愣地看了她片刻,又转头看向江叙白。
他丝毫没察觉我的到来,目光始终追随着苏念薇的身影。
我原本微弱的不安瞬间翻涌成惊涛骇浪。
我忍不住喊出他的名字。
他瞧见我时微微一滞,随后激动地攥住我的手,滔滔不绝地说着苏知意对艺术品的独到见解。
最后,他问道:“知夏,你要不要也去听听她的讲解?”
我的脸颊烧得滚烫,强忍着酸涩拒绝。
我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艺术领域,输得一败涂地。
那一刻,他眼底转瞬即逝的失落,像根钢针狠狠扎进我的心。
2.
那天我红着眼眶和江叙白大吵了一架。
他满脸困惑,却仍耐着性子向我解释。
他说对苏念薇没有半分暧昧,两家所谓的联姻也不过是小时候的玩笑话,他一直把苏念薇当姐姐。
按理说把误会解开就该雨过天晴。
可胸腔里那团酸涩却越烧越旺,堵得我喘不过气。
我想求他别再和苏念薇私下见面。
我也想告诉他,再给我一点时间,等我留学回来,我也能变成那样的优雅博学。
但这些带着自卑与倔强的心事,卡在喉间化作尖锐的刺,扎得我发疼。
我怕一旦开口,就成了善妒又狭隘的可笑之人。
于是我选择把所有情绪都咽进肚里,渐渐变得寡言少语。
江叙白没有发现。
因为他和苏念薇有太多共同回忆和朋友,他忙着叙旧,忙着聚会,忙得顾不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