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被车撞了,急性肾衰竭,需要肾源。
父母哄骗我捐肾救弟,我术后感染他们却放弃治疗。
“别救了,她要是参加高考还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呢,死丫头最后的价值就是保险金,正好给耀祖付首付。”
再次睁眼,我回到高三百日誓师大会。
弟弟在台下叫嚣:“赔钱货读什么书?不如早点嫁人换彩礼!”
这次我听从他们的建议,笑着签下放弃高考协议。
拿完彩礼我就跑路,什么?弟弟出车祸了,急需肾源?
谁爱救谁救吧!反正我是不救!
1、
弟弟出车祸了,急需肾源,我在爸爸妈妈的忽悠下,选择捐肾给弟弟。
术后的我,出现了严重的并发感染症状,医生紧急通知家属征询救治意见。
但我却听见门外爸妈故意压低的讨论声。
“医生说了,感染太凶,抗生素压不住,烧退不下来,人怕是不中用了。”
是父亲冯建国那熟悉的烟嗓。
“治个屁!白花那冤枉钱!”
母亲胡美娟的声音尖锐刺耳,又猛地压低声音怕我听见。
“死了也好!省得拖累!这丫头要是考上大学,还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呢!”
“保险公司那边我早问清楚了,意外死亡,能赔八十万呢!正好给耀祖付个首付,地段我都看好了!”
八十万…耀祖的首付…
我的亲弟弟冯耀祖,那个我豁出命去、割掉一个肾也要救回来的“冯家独苗”。
此刻,我的命,在他们嘴里,就值八十万,一个给宝贝儿子买房的首付。
我想尖叫,想质问,我用命去救弟弟,为什么他们就不能救救我?
带着无尽的恨意,我闭上了眼睛。
“砰、砰、砰”
耳边传来剧烈的砸门声。
“冯招娣!你死了吗?!几点了还不起?老子饿死了!快点滚出来做早饭!”
冯耀祖那蛮横暴躁的喊声穿透薄薄的门板,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这声音…这砸门的力道…还有这熟悉的、命令式的口吻…
我猛地睁开眼。
不再是医院那惨白得令人窒息的天花板。
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像杂物室一样的房间。
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简陋的塑料闹钟,闹钟旁,一张被撕去一半的日历,格外刺眼。
剩下的那半张纸上,用红色的马克笔,画着一个巨大的圆圈。
距离高考:100天
100天…100天!
我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回到了那个被他们亲手碾碎的人生转折点之前!
“砰!砰!砰!”
砸门声更重了,伴随着冯耀祖不耐烦的咒骂:
“聋了啊冯招娣?信不信我踹门进来!”
门外,是前世将我敲骨吸髓、榨干最后一滴血的“家人”们。
很好。非常好。
这一次,该轮到你们了。
2、
我掀开薄被,赤脚踩在冰凉的水泥地上。
走到书桌前,拿起一支最普通的中性笔,写下了我完整的复仇计划。
门外,冯耀祖的咆哮和踹门声愈发刺耳,混合着母亲胡美娟假惺惺的劝解:
“耀祖啊,轻点!门踹坏了不得花钱修?你姐…估计是看书太晚累着了…晚点就起了…”
那劝解里没有半分真心,只有对儿子暴躁的纵容和对女儿的漠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