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
那冰冷的触感、绝望的声音、从墙里伸出的手……全都是真的。
她连滚带爬地扑到墙边,发疯似的敲打着每一寸墙面。冰冷、坚硬、平整,敲上去是沉闷的“笃笃”声,没有任何缝隙,更没有能伸出一只手的破洞。可手臂上那隐隐作痛的淤痕,却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皮肤,提醒着她昨夜的恐怖。
科学解释不了这一切。房东只当她是熬夜熬疯了,朋友劝她赶紧搬家,可她看着手臂上的指痕,总觉得那东西已经缠上了自己,不是换个地方就能躲开的。走投无路时,一个老邻居神神秘秘地说,认识一位“陈大师”,或许能治这种“邪事”。
苏晴本不信这些,可手臂上的淤痕和那挥之不去的寒意,让她别无选择。
陈大师五十多岁,脸膛清瘦,眼神却像鹰隼般锐利。听完苏晴语无伦次的讲述,他既没嘲笑也没质疑,只是眉头微蹙,起身说:“去看看。”
到了出租屋,陈大师没拿罗盘,也没念咒,倒像个侦探似的,绕着房间仔细查看,目光尤其在那面“会伸手”的墙上打转。他用指关节轻轻叩击墙面,大部分地方都是沉闷的“笃笃”声,可敲到床头正上方时,他忽然停了手。
“这里不对劲。”他低声说,又敲了敲,声音里带着一丝极淡的空响,像敲在空心木头上。
他从布包里掏出一柄裹着软皮的空鼓锤,在那片区域慢慢敲击。当锤头落在一人高的位置时,发出的声音忽然变了,空闷得像敲在棉花上,范围约莫有一人大小。
“墙体里面是空的,”陈大师的声音沉了下来,“或者说……里面塞了东西。”
他示意苏晴别出声,自己则把耳朵贴了上去。房间里静得能听到灰尘落地的声音,苏晴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几秒钟后,陈大师的身体猛地一震,倏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惊悸。
“听到了?”苏晴的声音抖得像风中的叶子。
陈大师没说话,脸色凝重地再次俯身,这次贴得更紧。苏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忽然,他伸手抠向墙壁与踢脚线接缝处——那里有块墙纸微微翘起,像是被人撕过又草草粘回去的。随着他指尖用力,一小块灰泥连带着墙纸剥落下来,露出的不是砖块,而是一角泛黄发脆的纸,质地粗糙,绝不是现代的东西。
陈大师小心地往外抽了抽,更多的纸露了出来——是一张残缺的旧报纸。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一只沾满灰尘的手,像毒蛇般猛地从那片“空洞区域”里破墙而出,速度快得带起一阵石灰粉末。这次它没抓苏晴,而是精准地攥住了正低头查看报纸的陈大师的手腕!
冰冷,僵硬,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
墙壁深处,那个沉闷虚弱的声音再次响起,穿透墙体,在死寂的房间里回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绝望:
“帮……帮我……”
陈大师浑身一僵,锐利的眼睛第一次瞪圆了。他低头看向那只手,又看向被抽出的报纸残角——上面模糊的日期栏里,隐约能看到“1888年”的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