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岚强行把勺子塞进他嘴里。
“你再喊她，我就不喂你了。”
孩子被呛了一下，哭了出来。
江雨连忙快步走来，手上还提着刚买回来的菜，神情有一瞬的不自然。
“太太，还是我来吧，宝宝可能不太习惯勺子……”
“他是我儿子。”林岚缓缓转头，声音低沉，“不需要你教我怎么喂。”
江雨咬了咬唇，站在原地没动。
林岚看着她那双过于冷静的眼睛，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根本不怕她发火。
她永远一副知进退、讲礼貌、情绪稳定的模样，哪怕被质问、被怀疑，她也能平稳应对。
这种“稳”太诡异了，像是训练出来的。
林岚决定不再等。
那天晚上，她趁沈嘉赫加班没回，直接打车去了江雨前雇主的住址。
她从那张旧照片背面的地名中，找到了那个小区。
那是一栋老式居民楼，五楼的门牌号还贴着陈旧的名字：“梁家”。
她敲门，开门的是个六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眼神警惕：“找谁？”
“您好，我想打听一下江雨。”
女人一听这名字，脸色就变了。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现在雇主。”
女人定定地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你进来吧。”
屋子里陈设简陋，墙上还贴着一张褪色的全家福。照片里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女人站在旁边，笑得勉强。
林岚认出来，这就是她在江雨抽屉里看到的照片。
“她在你那干多久了？”女人问。
“两个月。”
“你赶紧让她走。”
林岚心跳加快：“她到底做了什么？”
女人眼角微微颤了一下，缓慢开口：“我老公，是去年冬天走的，心梗突发，在厨房倒下……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监控坏了。”
“江雨那时候在你家？”
“就在我们家干了一年。那时候她对我老公特别照顾，有时候我不在家，她一个人带孩子，还给他做饭洗衣。刚开始我挺感激的，后来发现他们不对劲。”
林岚低声问：“你老公和她有关系？”
女人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有一天，我发现我孩子喊她‘妈妈’。”
林岚浑身一震。
“我跟我老公吵了一架，第二天他就出事了。之后江雨失踪了，辞职、搬家、换电话……像是从人间蒸发。我报过警，但没有证据。”
女人盯着林岚，“我不知道她图什么，但她不是普通的保姆，她有目的。”
林岚手指发麻，脑子里一片轰鸣。
她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十点。
客厅的灯还亮着，江雨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孩子趴在她腿上睡着了。
林岚站在门口看了三秒，然后走上前去。
“孩子我来抱吧。”
江雨动作轻柔地把孩子交给她，眼神依旧温顺，“太太，您去哪儿了？饭没吃吧，我可以热一热。”
林岚看着她，“你以前在梁家做过保姆？”
江雨的手顿了一下。
“是啊。”
“你走得挺突然。”
江雨低头，“家里出了点事。”
“是你把人家丈夫勾走了？”林岚语气平静得像在问天气。
江雨缓缓抬头，眼里多了一分笑意，却依旧克制得体：“太太，您是不是听谁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