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们不能进去！我要找律师！” 李薇慌了神，试图阻拦，却被另一名警员礼貌而强硬地挡开。
看着警察如入无人之境般开始翻查她奢华公寓的每一个角落，李薇的脸色变得比墙纸还白。她确实知道一些事情。她爸李宝瑞不止一次跟她抱怨过，做高端珠宝原料生意，水太深，有些“渠道”来的便宜货，需要“特殊处理”才能入账。她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也偷偷利用过那些“渠道”给自己在国外倒腾过一些奢侈品和房产……但她一直以为天衣无缝，以为只是钻了点小空子！
霍沉！
这个名字如同冰锥刺进她的脑海。只有他！只有那个昨晚被她们当众羞辱的霍沉，才有能力在短短一夜之间，将她那些自以为隐秘的、上不得台面的交易，全部翻出来，并且精准地扣上“特大跨境洗钱”的帽子！
完了。一切都完了。家族的声誉，“宝瑞珠宝”的百年招牌，她引以为傲的名媛生活……全都毁了。巨大的恐慌和绝望让她双腿一软，瘫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警察在她面前翻箱倒柜的声音，此刻听来如同丧钟。
而在城市最核心的CBD，顶级律所“明诚”的合伙人办公室里，气氛同样降至冰点。
程朗，律所最年轻、前途无量的金牌诉讼律师，此刻脸色铁青地站在自己的老板，也是律所创始合伙人陈明面前。陈明那张平时总是带着鼓励和欣赏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程朗，你给我解释清楚！” 陈明将一叠厚厚的文件狠狠摔在光可鉴人的红木办公桌上，“匿名举报信！附带完整的录音证据！指控你利用律师身份，在‘宏远集团并购案’中，收受巨额贿赂，向对方当事人泄露我方核心诉讼策略，导致我方最终败诉，损失数亿！证据链清晰完整，连你收钱时说的话都录得一清二楚！你怎么解释？！”
程朗的拳头在身侧紧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那件事……他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对方开出的价码实在太高了，高到他无法拒绝。他自认手段高明，所有交易都在境外完成，用的是根本无法追查的加密货币。怎么可能会有录音？！
“陈老师……我……” 程朗想辩解，却发现喉咙干涩得厉害。他看着桌上那些文件，那里面任何一页都足以将他引以为傲的职业生涯彻底埋葬，甚至将他送进监狱。
“不用解释了！” 陈明痛心疾首地打断他，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愤怒，“律协的质询函已经发过来了！对方当事人宏远集团也发来了律师函，要追究到底！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程朗！这意味着你完了！‘明诚’的百年声誉，也要被你拖下水！”
完了。
这两个字重重砸在程朗心上。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名誉、地位、财富……都将在顷刻间化为乌有。他猛地抬起头，镜片后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和不甘：“是谁？！是谁在搞我？！”
陈明冷笑一声，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疲惫：“搞你？程朗，你得罪了谁，自己心里没数吗？能在一夜之间，把你这种滴水不漏的交易翻个底朝天，还拿到决定性证据的……这城市里，有几个人能做到？”
霍沉！
这个名字像毒蛇一样钻进程朗的大脑。昨晚包厢里，当裴柠拨通那个电话时，他虽然没有像张弛、李薇那样跳得最欢，但他也笑了，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看戏的嘲弄。他甚至还低声评价了一句“霍总这绿帽子戴得真是别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