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煮好后，许嘉树不仅端来了热气腾腾的姜丝瘦肉粥，还有一小碟腌黄瓜和一杯蜂蜜柠檬水。"你发烧时最爱吃的搭配。"他说。
沈念惊讶地看着这些食物："你怎么连这个都记得？"
许嘉树只是微笑，没有回答。他坐在沙发边缘，轻轻吹凉一勺粥送到她嘴边："小心烫。"
这个动作太过亲密，沈念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我自己来就好。"
"害羞什么？小时候你生病，不都是我喂你吃饭？"许嘉树坚持举着勺子，"还是说，现在有了程昱，就嫌弃我这个青梅竹马了？"
提到程昱，沈念的表情黯淡下来。自从咖啡馆那件事后，他发了无数条消息和未接来电，但她一条都没回。
"我和程昱...可能真的结束了。"她低声说，就着许嘉树的手喝下那勺粥。姜的辛辣和米的香甜在舌尖蔓延，莫名让她想哭。
许嘉树又舀了一勺粥："那就好好养病，等身体好了再想这些。"
就在这时，门铃再次响起。许嘉树去开门，回来时表情复杂："是程昱，说要见你。"
沈念摇摇头："我不想见他。"
"他说有重要的事要解释。"许嘉树看着她，"要我赶他走吗？"
沈念犹豫了。三年的感情，至少应该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吧？
"让他进来吧。"她最终说，拢了拢睡袍的领口。
程昱进门时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看到许嘉树时明显怔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照顾生病的女朋友，有什么问题吗？"许嘉树自然地接过话头，那声"女朋友"说得无比顺口。
程昱的脸色变得难看："念念，我们需要单独谈谈。"
沈念看向许嘉树，后者领会地站起身："我去厨房收拾一下。"
等许嘉树离开后，程昱立刻跪在沙发前，抓住沈念的手："念念，那张照片真的是旧照，苏媛不知道怎么修改了日期数据..."
"程昱，"沈念抽回手，声音因发烧而嘶哑，却异常清晰，"我们认识三年了，你什么时候见我发过朋友圈说喜欢满天星？"
程昱愣住了："什么？"
"上周的年会上，你给苏媛买了满天星。今天，你又给我带红玫瑰。"沈念苦笑，"你不知道我对玫瑰过敏吗？"
程昱的表情变得慌乱："我...我以为女生都喜欢玫瑰..."
"许嘉树知道。"沈念看向厨房方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他知道我对玫瑰过敏，知道我喜欢姜丝瘦肉粥配腌黄瓜，知道我发烧时要喝蜂蜜柠檬水...而你，和我在一起三年，却连这些基本的事情都不知道。"
程昱的脸色变得苍白："念念，这些小事不能说明什么..."
"那什么能说明？"沈念突然提高了声音，"巴黎的照片？彻夜不归的加班？还是你脖子上的口红印？"
厨房里传来碗碟碰撞的声音，许嘉树似乎在刻意制造噪音，给他们留出私人空间。
程昱低下头："我和苏媛...确实有过一段。她回国后联系我，说想见面叙旧...一开始真的只是叙旧，但后来..."
"后来你发现你还爱她。"沈念替他说完，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心痛，只是觉得疲惫，"程昱，我们分手吧。"
程昱猛地抬头："不！念念，我爱的是你！和苏媛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到带她去巴黎？"沈念摇摇头，"走吧，程昱。至少让我们保留最后的体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