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轰——！”

火殿的青铜门突然被撞开，青黑色的雾气如潮水般涌入，雾气中传来无数无志者的哀嚎。少年火德星君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躲到祝融身后，却看到师父手中的燃志杖杖头燃志花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

“孽障！”祝融的声音如惊雷炸响，燃志杖横扫，金光劈开雾气，露出雾中那些被惰性执念操控的火脉修士，“是谁让你把‘惰性引魂香’带进火殿的？”

少年火德星君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后退着撞在祭台上，离枢的光芒在他脸上投下扭曲的阴影：“我……我只是想证明……证明凡人的志火根本不堪一击……只要一点惰性执念，他们就会变成行尸走肉！”

“所以你就把三百年前的执念残魂放了出来？”祝融的燃志杖指向殿外，那里，整个火脉已经被青黑雾气笼罩，修士们双目空洞，机械地重复着“不想动”、“没意思”，“你可知惰性执念一旦失控，整个三界都会变成炼狱？”

“可天庭答应我了！”少年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喊，声音因恐惧而变调，“只要我能证明祝融您‘纵容志火，危害三界’，他们就立我为新的火脉守心人！到时候，我就能让火脉成为三界最强大的部族，再也不会被人看不起！”

祝融的眼中最后一丝温度褪去，他缓缓举起燃志杖，杖头的燃志花对准少年的眉心：“三百年前，我从惰性执念中救出你时，你说‘想让火脉变强’。原来你的‘变强’，是踩着众生的志火往上爬。”

“师父！”少年突然从怀中掏出那枚黑色丹丸，颤抖着指向祝融，“西王母说了，这是‘无情丹’，只要让您闻一下，您就会失去‘在意’的能力！到时候，您就不会再管凡人的死活，也不会再阻止我了！”

燃志杖的光芒突然黯淡下去。祝融的身体晃了晃，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徒弟手中的丹丸，仿佛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少年。殿外的哀嚎声越来越近，无志者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殿门口，他们伸出青黑的手，朝着离枢的方向抓来。

“火德，你可知‘无情’二字，比惰性执念更可怕？”祝融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他转身走向祭台，离枢的光芒在他掌心流转，“失去‘在意’，人活着与石头何异？”

少年火德星君没有回答。他只是死死盯着祝融的背影，眼中的恐惧渐渐被一种冰冷的决心取代。当祝融的手触碰到离枢的刹那，他猛地将无情丹掷了过去——丹丸在空中炸开，化作一缕青黑雾气，钻入祝融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