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蹲在走廊里捡作业本时，也是这个姿势——后背弓着，眼泪砸在地上。
“后来呢？”我问。
“后来……”她突然松开娃娃，把手腕伸到我面前——上面有几道浅粉色的划痕，像用指甲抠的，“我用指甲……划的。”她缩回手，声音更轻了，“我不敢用刀……怕妈妈看见会哭。”
我的喉咙发紧，想起当年枕头底下那把刀，想起我妈喊我吃红烧肉的声音。
我抓起她的手，把袖子往下拉了拉，盖住那些划痕：“别划了。”
“他们……还会欺负我吗？”
“不会了。”我握紧她的手，“因为我会帮你。你看，当年的我没人帮，但现在我敢帮你。”
“真的？”
“真的。当年我没做到，但现在我能做到。欺负我们的人，才应该害怕。”
简小白攥着照片，她眼睛还是肿的，但里面的光，像被擦亮的火柴，突然亮了一下：“那……我该做什么？”
07 厕所誓言
我拉着简小白站起来，走到厕所门口。
“这里。”我推开那扇掉漆的木门，指着最里面那个隔间，“我当年就躲在这儿写的字。”厕所的墙皮剥落了一块，露出里面的水泥，像当年一样。
她跟着我走进去，隔间门上刻满了字——“XX爱XX”“XX是猪”。我踮脚指着门板最上面一道歪扭的刻痕：“看这儿。”
简小白仰头。
那道刻痕很深，像用铅笔尖狠狠划的，旁边还有几个快磨平的小字：“常小静，别怕。”
“那天林晓棠把照片传上网，我躲在这儿哭。”我的指尖蹭过“别怕”两个字，“哭到后来，铅笔芯断了，我就用断了的铅芯，在照片背面写字。”
我从她手里抽回照片，翻到背面，铅笔字被眼泪泡得发胀：“就是这个‘你要勇敢’。”
她突然伸手，指尖划过门板上“常小静，别怕”的刻痕，又划过照片背面的“你要勇敢”：“你当时……疼不疼？”
“铅芯扎进指甲缝里，挺疼的。”我把照片塞回她手里，“但更疼的是听见外面有人说‘她活该’。”
她的手指突然蜷起来，攥紧了照片。
厕所的灯泡忽闪了一下，像当年一样。
“后来呢？”她问。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