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来低贱，用尽手段只为在环境险恶的边关活下去。
直到十六岁那年。
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找到我。
说我是走丢十六年的将军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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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将军府朱红色的大门前，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身上粗糙的补丁。
镇国将军府的门开得很大，似是在迎接我。
爹爹秦战站在门口，一身铠甲没卸，还带着边关的风沙。
他看我的眼神很复杂，像在看一件失而复得的宝物。
声音暗沉的说道：“回来了就好。”
我没说话，只是点头。
从边关到京城，两千里路，我靠两条腿走了大半。
身上的粗布衣服早就磨出了洞，跟这府里的精致格格不入。
这时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姑娘凑上来，眉眼弯弯笑道：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这些年都是我陪在爹爹身边，你别见外。”
她伸手想扶我，我侧身躲开了。
边关的日子教会我，太热情的人，手里往往藏着刀子。
她的手僵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很快又被笑容盖住。
“姐姐刚回来，定是累了。”
“昀舟哥哥也在里面等着呢，他是你的未婚夫，你还记得吗？”
未婚夫？我脑子里没这个词。
当年我被扔在雪地里，能活下来就不错，哪有空记这些。
进了正厅，一个穿锦袍的年轻男人坐在那里。
他腰杆挺得笔直，看我的眼神带着审视，像在打量一件不合格的货物。
“你就是秦昭华？”
“是。”
“哼，果然是在外面野大的，没半点规矩。”
他放下茶杯，声音冷得像冰：“灵薇温婉贤淑，这些年替你尽了多少本分？你回来倒像是抢了她的东西。”
我笑了。
抢？
我只是拿回本就属于我的。
“顾将军，东西是谁的，得看刻着谁的名字。”
“你眼睛要是没瞎，就看清楚点。”
他猛地站起来，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
“你！”
白灵薇赶紧拉住他：“昀舟哥哥，别生气，姐姐刚回来，不懂事。”
而后她转向我，语气软下来：“姐姐，昀舟哥哥就是心直口快，你别往心里去。”
“爹爹，我们快开宴吧，姐姐定是饿了。”
爹爹皱着眉，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宴席上，菜一道道端上来，精致得像画。
我却没动筷子，这些东西，还不如边关的烤肉实在。
白灵薇主动给我夹了块鱼：“姐姐，尝尝这个，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
我看着碗里的鱼，却没碰。
她的脸白了白，眼圈红了：
“姐姐不吃，是不是还在怪我们？怪我们没早点找到你？”
“不敢。”
顾昀舟拍了下桌子：
“秦昭华！你别给脸不要脸！灵薇对你一片真心，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直视着他：
“我的态度，就是不想被假惺惺的人算计。”
说完，我起身准备离开。
白灵薇站起来想要拉我。
我下意识地侧身，她扑了个空，摔在地上。
“姐姐，我只是好心，你为何要故意推我？”
顾昀舟瞬间炸了，冲过来一把推开我，将白灵薇扶起来。
“秦昭华！你竟敢对灵薇动手！”
我手伸在半空，确实是对着她摔倒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