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推她。”
顾昀舟怒吼着：“我都看见了！你还狡辩！”
“你这种从泥里爬出来的野丫头，根本不配做秦家的女儿，更不配当我的未婚妻！”
这时，一个干瘦的老妇人冲进来，跪在爹爹面前哭嚎：
“将军！老奴有话要说！”
“这丫头不能留啊！她在边关就跟敌兵不清不楚，这次回来，指不定是做内应的！”
爹爹的脸色很难看。
他看看我，又看看哭哭啼啼的白灵薇和奶娘，还有一脸愤怒的顾昀舟。
最终闭了闭眼。
“昭华，你这段时间先去偏院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2
偏院的门被锁了三天。
送饭的老仆不敢看我，每次放下食盒就匆匆走。
我待在偏远虽然无聊，但却乐在其中。
直到第四天，爹爹来了。
他站在院门口，背着手对我说：
“明日皇家秋猎，你跟着我们一起去。”
我抬头，语气有点不悦。
“让我去当靶子吗？”
他避开我的目光。
“灵薇说，想让你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印象。”
“当然，顾昀舟也会去。”
我笑了。
白灵薇想让我留好印象？她分明是想让我在全京城权贵面前出丑。
“我去可以，但我要一身骑装，和一匹好马。”
爹爹眼底闪过一丝惊喜：“你还会骑马？”
“当然，比我走路还熟。”
秋猎设在京郊的围场。
皇子和贵族们衣着光鲜，侍女仆从簇拥着，像在逛花园。
我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骑装，是爹爹让人找出来的，据说是他年轻时穿的。
马是匹老马，毛色杂乱，站在一众神骏的战马旁，格外扎眼。
而白灵薇穿着石榴红的骑装，头戴珍珠抹额，骑着一匹雪白的河西骏，跟顾昀舟并辔而立，像幅画。
她看到我后，捂嘴笑着：
“姐姐，你这身，哈哈。”
“倒是利落，就是旧了点。昀舟哥哥，不如把你的备用马给姐姐吧？”
顾昀舟瞥了我一眼，眼神里的嫌弃藏不住。
“我的马，不是谁都能骑的。”
“也是，姐姐在边关待久了，怕是只骑过驴吧？”
白灵薇凑近他，声音娇俏。
周围传来低低的哄笑。
几个世家子弟指指点点，话里话外都是嘲讽。
我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
老马被我一夹马腹，昂首嘶鸣一声，虽不算雄壮，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
白灵薇的笑容僵了下，
“姐姐看着倒是熟练。不如我们比一比？谁先射中前面那只鹿，就算谁赢。”
远处的林间，确实有只小鹿探出头，毛色金黄，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危险的幼崽。
我问：“比什么？”
“就比骑射。”她扬了扬手里的弓：“就比骑射。”
“若是我赢了，姐姐以后就敬我三分。若是你赢了，我这匹雪点雕，就送给你。”
顾昀舟皱眉：“灵薇，别胡闹。”
话虽如此，眼神里却满是纵容。
白灵薇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余光却扫向我，带着挑衅。
“我没胡闹，就是想跟姐姐亲近亲近嘛。”
我拔出背上的弓，是把普通的牛角弓：
“可以。”
“但我若赢了，不要你的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