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
没有署名，只有短短一行字：「茶水间保温柜，第二层，有热牛奶。」
林悦愣住了。谁？谁会在这个时候知道她还在公司？还给她送热牛奶？她狐疑地起身，走到寂静无人的茶水间。果然，保温柜第二层，静静地放着一盒温热的牛奶。她拿起来，温热的触感透过纸盒传递到冰冷的指尖，带来一丝奇异的暖意。会是谁？保安？清洁阿姨？还是……她摇摇头，甩掉那个荒谬的念头。管他是谁，这杯牛奶来得太及时了。
她捧着牛奶回到座位，温热的液体滑入喉咙，疲惫似乎被驱散了一些，紧绷的神经也稍稍放松。她看着屏幕上逐渐完善的方案，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专注。不管是谁，这份人情她记下了。而现在，战斗还未结束。
第二天早上八点五十五分。林悦站在苏然位于顶层的办公室门外，手里拿着连夜赶工、打印装订好的新方案。眼底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清亮。她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进。” 里面传来苏然低沉的声音。
林悦推门进去。苏然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文件，头也没抬。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天际线，阳光洒进来，将他笼罩在一层光晕里，更显得气场强大，难以接近。
林悦径直走过去，将那份凝结了她一夜心血和愤怒的方案，“啪”地一声，用力放在他面前光洁的桌面上，动作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苏总要的新方案。” 她的声音因为疲惫和压抑的怒火而有些沙哑，“请您过目。如果苏总还是觉得鸡蛋里挑骨头不够尽兴，或者觉得我们乙方能力有限，写不出您想要的东西，” 她顿了顿，直视着他终于抬起的、带着一丝讶异的眼睛，“不如您自己写一份标准答案，我们照着抄，省时省力！” 说完，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就在她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的瞬间，身后传来苏然平静无波的声音：
“第17页，目标用户的心理动机和行为路径分析，” 他翻动着纸张，“切入点精准，洞察深刻，比上次……进步很大。”
林悦的脚步猛地顿住。她没有回头，背脊挺得笔直。门外走廊的光线透过门缝照进来，在她脚下投下一道细长的影子。办公室内陷入一片寂静，只有苏然翻动纸张的轻微声响。片刻后，她没有任何回应，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内，苏然的目光落在第17页上，指尖划过那几行分析透彻的文字，冷峻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3 暗箭难防
短暂的平静被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彻底粉碎。
“林悦！你给我过来！立刻！马上！” 总监王海近乎咆哮的声音穿透整个办公区，引得所有人侧目。他脸色铁青，手里紧紧攥着一份报纸，胸口剧烈起伏着，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林悦心头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她。她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向总监办公室。
刚踏进门，一份报纸就被狠狠地拍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头版头条，加粗加黑的标题像淬毒的匕首，直刺眼球——《苏氏集团核心数据遭泄露，疑为合作方内鬼所为！》副标题更是触目惊心：“竞争对手低价抢占市场，苏氏股价开盘暴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