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任性。” 苏晚看着镜中自己苍白却坚定的脸，“我不嫁了，就这样。”
“苏晚！” 陆知衍的声音陡然拔高，“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双方亲友都通知了，媒体也早就准备好了，你现在说不嫁？你让我陆家的脸往哪儿搁！”
“你的脸，与我无关了。” 苏晚轻轻吐出这句话，不等他再说什么，径直挂断了电话。
导购吓得脸色发白，手里的头纱差点掉在地上：“苏小姐，您…… 您这是……”
苏晚把手机还给她，转身走到试衣镜前，抬手解开了婚纱背后的拉链。缎面滑落的瞬间，露出她纤细却挺拔的脊背，像一株终于挣脱束缚的植物。
“这件婚纱，帮我包起来吧。” 她拿起旁边的外套穿上，语气淡然，“麻烦你转告陆知衍，婚纱钱我会让我爸转给她，就当是…… 提前送他和林薇薇的贺礼。”
导购目瞪口呆地看着她走出试衣间，直到那道纤细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反应过来要给陆知衍打电话。
苏晚走出礼服店时，晚风正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街角。她抬头看了眼对面大厦上巨大的电子屏，上面正播放着陆氏集团的宣传广告，陆知衍穿着笔挺的西装，眼神锐利，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是无数名媛趋之若鹜的模样。
前世的她，也是那些名媛中的一个，拼尽全力想要站到他身边，以为只要足够好，就能焐热这块寒冰。现在想来，真是傻得可怜。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是母亲打来的电话。苏晚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晚晚，知衍刚才打电话来说你要取消婚礼？是不是闹别扭了？” 母亲焦急的声音传来，“你这孩子，明天就是婚礼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知衍那么优秀，你……”
“妈，” 苏晚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我不爱他了。”
电话那头的母亲愣住了，随即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傻孩子，夫妻哪有那么多爱不爱？陆家条件那么好，知衍对你也不错，你别不知足……”
“他心里没有我。” 苏晚望着远处闪烁的霓虹，一字一句地说，“妈，我不想再过那种看着他手机里别人的名字，整夜整夜睡不着的日子了。”
母亲还在说着什么，苏晚却没再听下去。她挂断电话，拦了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址 —— 不是陆家安排的婚房，而是她自己租的那个小公寓。
出租车穿过繁华的街道，苏晚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突然觉得无比轻松。前世十年，她像活在一个精致的牢笼里，小心翼翼地讨好，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陆知衍不高兴。她记得他喜欢的衬衫牌子，记得他不能吃的海鲜，记得他所有的习惯，却唯独忘了自己喜欢什么。
公寓楼下的便利店还亮着灯，苏晚买了一瓶冰镇可乐，靠在路灯下慢慢喝着。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微微的刺痛，却让她清醒得不像话。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陆知衍的助理打来的，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苏小姐，陆总在您家楼下等您，他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谈。”
苏晚挑眉，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她喝完最后一口可乐，把空瓶扔进垃圾桶，转身往公寓楼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