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回头看看我征求意见，我点点头。
我喝的有点上脸，脸颊红红的，看着小月喝完之后娇羞地依偎进鲍三儿怀里，众人猥琐地哈哈大笑。她走回我身边，笑容依旧甜美，脸颊依旧白皙。
”大侄子，你是个敞亮人。”席上的众人对视一眼，鲍三儿走来开了话头。
“打两把吗？德厚上山之后我们几个老家伙三缺一，今天高兴，来两把，来两把。”
“好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叔叔伯伯们可别让着我。”
九爷拿来了他的麻将牌，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这副牌。看起来是竹制，但被盘的散发出玉质莹润的光泽来，散发着清香和污浊交融的奇特气味，是那几年总在爹的身上闻见的。牌倒是擦的干干净净，想是为了招待我特地准备过。
灯光从外屋亮到了里屋，小月自觉地在旁边侍立伺候局儿，端茶倒水点烟什么的。
“二筒！”
“五饼！”
“发财！”
“对不起了，我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手气真好！深藏不露啊！”
前几局打的很顺，赢的居多，几个人逐渐都没那么拘谨了，喊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大侄子！你可不简单啊！真是虎父无犬子！”鲍三叔哈哈大笑，拍着我的肩膀。“你爹当年和我们打的时候也是五局赢三局！有一天连杠了六把，气得老吴好几天没和他玩！”
房间里充斥着欢快的空气，鲍三叔的语气突然神秘了起来。
“小子，敢不敢赌点钱？”他点了根烟，也替我点上一根，有点含混不清地说。“没钱玩着实在是，嗝，没啥意思啊。”
“就是，你爷爷我当年——”九爷突然闭嘴不说了。
吴伯伯站出来打圆场。“算了算了，玩两把的得了，玩什么钱。孩子，别听他胡话，喝二两马尿嘴上没把门的。”
可我正玩的兴起，怎么有不应的道理。
“钱。。就钱，我跟你们说，我——！现在可不缺钱。小月，去去，去拿点钱来。”我吐出一口烟，狂妄地点着手指，大着舌头赶小月去拿钱，声音里带着至少七分的醉。
“好！爽快！”
四个人重新坐下，小月拿了5捆崭新的钞票。我示意她放在我旁边，能感觉到屋子里的目光一下子就炽热了起来。
“我是小辈，哪——哪有让叔叔伯伯出钱的道理。”我给他们仨的面前一人放了一捆。“玩我的，玩我的，今儿高兴！高兴！”
洗牌的喧闹声再次响起。
“幺鸡！”吴伯伯抖着腿。
“诶，四饼！”鲍三叔搓了搓鼻子。
“两。。。两万！”九爷眯起眼睛扔了张牌出来，大声咳嗽了几声。
“碰！”
“六筒！”
“哈哈哈哈哈！我和了！”鲍三叔把牌一推，贪婪地把我们的钱搂过去。
“三叔你手气也太好了，怎么把把牌都是你要的！”我扔出一块麻将牌，郁闷地大声抱怨。“诶诶诶再来再来！我就不信了！小月！拿钱！”
小月利落地出门了，又抱回一堆钱。
赌注越来越大，五千，一万，两万，五万，我带回来的一皮箱钱，终究是全输到了他们手里。
“真是怪事了，怎么手这么臭！”我醉眼迷离地拍着桌，鲍三叔正点着钱嘿嘿笑着，九爷用四指的手把玩着一块麻将牌，吴伯伯倒是看起来心有不忍似的盯着角落，偶尔偷偷瞟我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