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接受检查!" 扩音器的声音震碎了车窗玻璃。鲍勃猛打方向盘冲进洗车店,高压水枪的水雾立刻模糊了追兵的视线。他在后座翻出急救包,咬着牙把止血凝胶塞进伤口,碘伏消毒的剧痛让他差点咬碎牙齿。
卡车追尾的撞击力从后方传来时,鲍勃已经打开了车门。他看着警车形成的包围圈,突然挂倒挡猛踩油门 —— 河水吞没车身的瞬间,他从天窗钻出,像水獭一样扒住路过的运沙船。冰冷的河水顺着裤管往下淌,他数着岸边的街灯,直到第 17 盏灯熄灭时,才敢爬上甲板。
超市的荧光灯晃得人头晕。鲍勃扯下连帽衫的帽子,电视屏幕上的自己正被冠以 "叛国者" 的头衔。他抓起货架上的注射器和生理盐水,听见身后传来保安的呵斥声。锡纸揉成的小球被塞进配电箱,短路的火花亮起时,他已经消失在紧急出口的阴影里。
公共厕所的隔间里,鲍勃用打火机烤着针头。输液管里的气泡顺着管壁上升,像一串不断破灭的希望。他看着镜子里满脸血污的自己,突然想起唐尼总说的:"特种兵的字典里没有 ' 绝境 ',只有 ' 待解决的问题 '。"
五、暗影同盟
5 暗影同盟
莎拉打开门时,门廊的灯正好照在鲍勃的枪伤上。这个总是在每年唐尼忌日寄来野菊花的女人,此刻正举着平底锅,眼里的恐惧像被风吹动的烛火。
"他说过,如果你来找我,一定是世界疯了。" 莎拉的声音在发抖,却侧身让他进来。客厅的墙上挂着唐尼的照片,穿着礼服的年轻人笑得露出牙齿,完全不像个能在 3 秒内组装狙击步枪的杀手。
"他们杀了大主教,嫁祸给我。" 鲍勃靠在沙发上,看着莎拉把药品倒在桌上,"三年前在非洲,我们掩护的不是撤退,是屠杀。"
尼克在 FBI 的数据库里敲下发动机编号时,汗水正顺着额角往下流。屏幕上弹出的 "黑鸦项目" 让他呼吸一滞 —— 这个由国会秘密拨款的项目,在非洲的行动记录被标记为 "人道主义援助"。他打印出文件的手在发抖,突然听见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蒙面人的拳头砸在脸上时,尼克还在死死攥着文件。他被拖进地下室,冰水浇在头上的瞬间,他看清了墙上的标语:"为了国家利益"。拷问者的电棍碰到皮肤前,他想起鲍勃说的:"有些真相,比疼痛更值得坚持。"
鲍勃踹开地下室门时,尼克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看着倒地的拷问者,突然觉得这些人的脸很熟悉 —— 和三年前埃塞俄比亚高原上的武装分子,有着同样贪婪的眼睛。
"相信我了?" 鲍勃把尼克扶起来,递给他一把手枪。
"还没," 尼克咳出嘴里的血,"但我相信你比他们干净。"
6 庄园绝杀
枪械专家的工作室里弥漫着枪油味。老人用卡尺测量着子弹的口径,放大镜下的弹痕像某种诡异的指纹。"1600 码外能保持这种精度的,世上不超过五个人。" 他推了推老花镜,"你,已故的科瓦奇,还有被埋在萨拉热窝废墟下的亚克。"
鲍勃的手指突然停在扳机护圈上。他想起约翰身边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每次见面时,对方袖口露出的伤疤总在阳光下泛着银白色的光。
亚克的庄园像座中世纪城堡。鲍勃趴在围墙外的草丛里,看着巡逻的守卫换岗。他数着对方的呼吸频率,在第 12 次呼气时扑过去,匕首准确地扎进守卫的颈动脉。唐尼教他的 "沉默击杀术",此刻成了最锋利的复仇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