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总。”
他抬起头，看到我，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有事？”
“有件事，我想跟你确认一下。”我看着他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您和林小姐，是在交往吗？”
周聿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像一把要剖开我胸膛的手术刀。
他身后的林珊珊，脸色也变得紧张。
空气仿佛凝固了。
许久，周聿才缓缓开口，声音冰冷刺骨：
“这，跟你有关吗？”
9.
“当然有关。”
我迎着他冰冷的目光，拿出了我早就准备好的说辞。
“周总，您是项目的最高决策人，林小姐是项目的代言人。如果你们是情侣关系，那么我们在后续的宣传中，就可以利用这一点，制造话题，引爆流量。这对于项目的推广，百利而无一害。”
我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唯利是图、为了KPI不择手段的商人。
这，才是他眼中的许知意。
周聿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几乎要维持不住脸上的假笑。
他眼底的情绪像深海的暗流，翻涌不定。有愤怒，有失望，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痛苦。
最终，所有的情绪都归于沉寂。
“我们不是。”他一字一顿地吐出三个字，像是在对自己，又像是在对我宣告什么。
站在他身后的林珊珊，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心里那块悬着的巨石，悄然落地。
原来，他们没有在一起。
林珊珊刚才那些话，不过是虚张声势，用来刺激我而已。
我压下心头那点莫名的窃喜，继续保持着职业的微笑：“好的，我明白了。那我们在后续宣传中，会注意规避这方面的风险。不打扰您了。”
说完，我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
我没有看到，在我转身后，周聿看着我的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帮我查个人。”
“许知意。我要她这七年，所有的资料。事无巨细。”
10.
拍摄工作结束后，项目进入了密集的推广期。
我忙得像个陀螺，几乎脚不沾地。我刻意用工作麻痹自己，不去想周聿，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
一天晚上，我加完班，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公司大楼。
刚走到路边，一辆黑色的宾利就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周聿那张冷峻的侧脸。
“上车。”他命令道。
“不用了，周总，我自己打车就行。”我下意识地拒绝。
“我不想说第二遍。”
我看着他那不容置喙的神情，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余地。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尽量靠着车门，与他保持最远的距离。
车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是他身上惯用的香水味，干净又清冷，一如他的人。
“去哪儿？”他问。
我报上了我租住的小区的地址。
他发动车子，一路无言。
车厢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桑。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如坐针毡。
就在我以为他会一直沉默到目的地时，他却突然开口了。
“你父亲……还好吗？”
我猛地一震，转头看向他。
他目视前方，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