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直播间在未手动开启的情况下自动开播，标题赫然是：

【午夜复声 · 第0集 · 献给她】

视频画面一开始是全黑，只有麦克风捕捉的呼吸声和低低的啜泣，逐渐传出女孩的呢喃：

“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你们的……”

“我只是……不想被忘了……”

画面慢慢亮起来，一只手伸进镜头里——苍白，僵硬，指甲裂开。

然后。

林妍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低声梦呓了一句：

“……别播了……对不起……”

镜头定格，她对着摄像头的方向微微一笑。

江雪暂停画面：“你昨晚有没有梦见什么？”

林妍脸色煞白：“我……梦到我被锁在一个空房间里，房间全是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不敢接，每接一个，就有一只手从听筒里伸出来……”

“你说的这个房间，”江雪调出另一段监控——是林妍的旧出租屋深夜画面，“我们凌晨派人去看了监控。这是凌晨2:58到3:10的片段。”

镜头中，房门自动打开，一个穿着破旧校服的身影站在门口，低着头，一只手拎着老式电话听筒，血水滴滴答答。

她抬起头。

监控花屏，信号瞬间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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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雪不再犹豫，决定立案调查。

她请求调取“午夜实录”所有历史直播素材，却发现有3期视频被平台封存，理由为：“含不适当画面及未经审核内容”。

那3期节目发布时间分别是：

1. 林妍第一次爆红前一晚；

2. 柳姿自杀纪念日；

3. 三天前，林妍最后一次说“诡铃”的直播。

江雪申请解封，技术部门在恢复过程中提出异样：

“这3段素材的码流异常，不是正常压缩格式……我们一度以为是某种旧式广播信号干扰。”

恢复完成后，江雪坐在小会议室内独自观看。

第一段视频开头，是林妍在讲一个关于“直播撞鬼”的故事，正说着说着，画面背景闪过一张模糊人脸——贴在林妍背后的墙上，嘴角不断蠕动。

她根本没意识到。

第二段里，她开始播放网友投稿音频，声音杂乱。突然中断，画面恢复后，她身后多了一双黑色运动鞋，像有人坐在她床上。

最诡异的是第三段。

直播才进行到五分钟，林妍忽然神情恍惚，盯着某处说了一句：

“她说，她快回来了。”

然后直播画面自动切黑，传来极其细微的喘息声和电流杂音，持续整整三分钟——再恢复时，屏幕里空无一人，房间空荡。

她不见了。

那天夜里，直播间封锁，平台将其定性为“人为操作错误”，林妍说是停电，但从她表情和反应来看——她在说谎。

江雪看完最后一帧，里面的字幕自动跳出：

【她快说完了。你准备好了吗？】

江雪握紧拳头。

这个“她”是谁？她的故事，究竟藏着怎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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