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无数道看怪物似的目光。
我一路跌跌撞撞，连滚带爬。
莫名其妙地，闯进了前十。
当裁判用见了鬼的表情，颤抖着宣布我名字时。
我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累的。
主要是脑子被那些乱七八糟的声音吵得快炸了。
“洛声。”
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我抬头。
掌门那张橘子皮似的老脸，笑得像朵风干的菊花。
眼神烫得能在我身上烧俩窟窿。
“跟老夫来一趟。”
我心里咯噔一下。
完犊子。
咸鱼生涯，怕是要完。
掌门静室。
一股子陈年老木头的味儿。
混着淡淡的劣质熏香。
熏得我直想打喷嚏。
掌门坐我对面，捻着他那几根宝贝胡子。
眼睛就没离开过我。
“说说吧，孩子。”
他语气和蔼得像邻家骗小孩糖吃的老头。
“今天在场上，怎么回事？”
我装傻：“啊？掌门，我……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运气好？”
“运气？”掌门呵呵一笑，浑浊的老眼精光一闪，“能次次躲开要害的运气？”
他身体微微前倾，压迫感十足。
“老夫活了二百七十三年，从未见过你这等‘运气’。你躲避的身法毫无根基，全凭本能……或者说，全凭某种‘预判’？”
我心里一紧。
那该死的“听破绽”能力，果然瞒不过老狐狸。
“我……”我搜肠刮肚想借口，“我就是……耳朵比较好使？能听见他们招式带起的风声不太对劲？”
这话半真半假。
掌门盯着我，半晌没说话。
静室里只有劣质熏香燃烧的哔啵声。
就在我快被这沉默压得喘不过气时。
他猛地一拍大腿！
“好！”
声音洪亮，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天佑我青岚宗！天佑我青岚宗啊！”
他激动得胡子乱颤，脸涨得通红。
“洛声！你这哪是耳朵好使！你这是万中无一的‘破妄灵觉’！能直窥万物破绽的天赋神通！”
破妄灵觉？
啥玩意儿？
名字听着挺唬人。
掌门激动地在原地转圈。
“古籍有载！上古时期，有大能生具灵觉，能洞察天地万物运转之隙！法阵之眼，法宝之瑕，功法之漏，乃至人心之隙，皆无所遁形！此乃通天之资！”
他猛地停下，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像在看一件稀世珍宝。
“洛声！你就是我青岚宗崛起的希望！是宗门未来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我眼前一黑。
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我只想当根晒蔫吧的咸鱼干！
“掌门！您听我说！”我急得差点跳起来，“我这能力时灵时不灵的！而且每次用，脑子就跟针扎一样疼！真的！我……”
“无妨！”掌门大手一挥，斩钉截铁，“些许不适，正是天赋觉醒必经之路！宗门定当倾尽全力助你！”
他眼神狂热。
“从今日起，你搬入内门‘听涛小筑’！修炼资源，按内门精英弟子三倍配给！”
“藏经阁三层以下，对你无条件开放！”
“另外……”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慈祥，又带着点算计的笑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