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走廊里如同惊雷般炸响!声音远远传开,甚至短暂地压过了远处那沉闷的敲击声!

我头皮瞬间炸开!糟了!

几乎就在斧头劈开铁皮、撕裂门锁结构的同时,我听到了!那来自核心区方向的、令人血液冻结的嘶吼声,猛地拔高了!不再是低沉无意义的呻吟,而是充满了被惊扰的狂暴和嗜血的渴望!紧接着,是无数沉重、拖沓的脚步声,如同潮水般,朝着我这个方向汹涌而来!

恐惧像冰水浇遍全身,但动作却快过了思考。我猛地一脚踹开被劈烂的储备间门板,闪身冲了进去。里面空间不大,堆放着一些箱子和货架。我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瞬间锁定——在角落的一个开放式衣柜里,挂着几件崭新的、雪白的实验员白大褂!旁边还散落着几件沾着大片暗褐色干涸血迹的脏污白大褂,显然是慌乱中被人脱下丢弃的。

新的?还是染血的?李峰的信息是“白大褂”,但哪种?是白大褂本身,还是……上面的血迹代表着身份?外面的脚步声和嘶吼声已经如同海啸般逼近!没有时间思考了!

赌一把!我一把抓起离我最近、血迹最多、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的一件脏污白大褂。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我甩掉身上沾满灰尘的蓝色工装,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件冰冷、粘腻、散发着死亡气息的白大褂套在身上。粗糙的布料摩擦着皮肤,上面干涸发硬的血块硌得人生疼。刚把最后一只袖子套上,系好沾血的带子——

储备间那扇被我劈开的破门外,第一个扭曲的、沾满血污的丧尸身影,已经出现在走廊的拐角!腐烂的半边脸上,浑浊的眼珠瞬间锁定了储备间门口的我!

完了!来不及了!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撕裂皮肉的剧痛降临。

然而,预想中的攻击并没有到来。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接着,我听到了声音。

不是扑上来的嘶吼,不是骨头断裂的脆响。

是一种……沉闷的、膝盖撞击地面的声音。

噗通。

一声。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如同倒下的骨牌,连成一片!那声音密集得如同暴雨砸落在泥泞的地面上。

我猛地睁开眼。

眼前的一幕,让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所有的思维和恐惧都冻结了。

储备间门口,狭窄的走廊里。刚才还狰狞咆哮着扑来的丧尸,此刻……跪下了。

不是一两只。是所有的!

从第一个冲到我面前的,到后面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挤满了整个走廊、一直延伸到拐角之后的庞大尸群!它们如同接到了至高无上的命令,齐刷刷地、毫无迟疑地,双膝重重砸在冰冷粘稠的血泊里!

腐烂的头颅低垂着,肮脏杂乱的头发贴在布满血污和伤痕的额头上。它们僵硬扭曲的身体保持着跪伏的姿态,如同最卑微的臣民在朝拜他们的君王。刚才还充斥着狂暴嘶吼的走廊,瞬间陷入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的臣服之中。只有它们喉咙深处偶尔发出的、意义不明的、极其轻微的低沉咕噜声,证明它们并非雕像。

我僵立在原地,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身上这件散发着浓重血腥味的白大褂,此刻仿佛重若千钧。李峰的话像惊雷一样在我脑中炸响:“它们只听白大褂的…” 是真的!这件染血的白大褂……是某种通行证?是某种……身份的象征?能让这些怪物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