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在干什么？他最后在数据板上写了什么？
我立刻在控制台上操作，调取那个摄像头的数据流回放。画面快速倒流，最终定格在李峰最后操作数据板的那个瞬间。我放大、再放大画面。
数据板屏幕很小，像素有限，但勉强能辨认出他最后颤抖着输入、然后似乎用尽力气点击发送的，是几个模糊的字符，后面跟着一个巨大的红色惊叹号：
“它们只听白大褂的… !!!”
它们只听白大褂的？
什么意思？白大褂？是指研究员穿的白大褂？听？听命令？还是……识别？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混乱的思绪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激荡不已。李峰临死前传递的信息，绝对至关重要！他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如此恐惧又如此困惑？他拼死留下这条信息，指向的是什么？
外面那整齐划一的敲击声，那诡异的“不吃人”现象，还有这条遗言……碎片似乎正在拼凑，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性。这些丧尸的行为，并非完全无意识的混乱？它们……可以被某种东西引导或识别？而那个关键，就是……白大褂？
我猛地低头，看向自己身上那件在通风管道里蹭得满是灰尘和锈迹的蓝色工装连体服。又看向监控画面里，那些游荡的丧尸身上，沾染着死去研究员白大褂的碎片。
一个大胆得近乎疯狂的念头在我脑中炸开。
我需要一件白大褂！一件真正的、属于研究员的、染着血的……白大褂！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冰冷决绝。监控室外就是地狱，但监控室也并非绝对安全。我需要验证！我需要李峰用生命换来的这条线索！
目光扫过监控屏幕，锁定离监控室不远的一个小型应急物品储备间。那里，应该存放着备用的防护服，可能也有白大褂。更重要的是，通往那里的走廊，此刻在监控画面里，暂时没有丧尸活动的迹象。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指在控制面板上滑动，无声地解除了监控室大门的锁定状态。沉重的防爆门再次无声地滑开一条缝隙，浓重的血腥味和远处那沉闷的敲击声再次涌入。
我侧身闪出，后背紧贴着冰冷的金属门框，警惕地扫视着幽暗的走廊。右手边，通往核心区的方向，那令人心悸的敲击声如同背景噪音，持续不断。左手边，通往储备间的方向，一片死寂，只有应急灯幽绿的光芒在地面的血泊上投下诡异的倒影。
就是现在！
我像一道影子，贴着墙壁，用最快的速度、最轻的脚步，冲向那扇标着“应急储备”的灰色小门。脚下的粘腻感令人作呕，但我强迫自己忽略。十几米的距离转瞬即至。我抓住门把手，用力一拧——锁住了！
该死！冷汗瞬间冒出。我焦急地摸索着门禁面板，没有识别区，只有老式的机械钥匙孔！目光扫过旁边的消防箱……破拆斧！
没有时间犹豫了！我猛地拉开消防箱玻璃门，一把抽出里面沉重的消防斧。冰冷的金属握柄带来一丝粗糙的触感。后退半步，抡圆了胳膊，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门锁旁边的门板狠狠劈下！
“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