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脸似乎在向她诉说着什么，是痛苦？是绝望？还是对这个世界的不满？
而那隐隐约约的婴儿哭泣声，更是像一把利剑，直插林小满的心脏。
这哭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仿佛要冲破她的耳膜，让她无处可逃。
祠堂外传来鸡叫声。林小满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突然想起王婶举着早孕试纸冲进卧室时的模样。
她的手在抖，可不是因为高兴，是因为恐惧。
就像此刻，她攥着那写满"溺""送""卖"的账本，手也在抖。
祠堂牌位上写的不是祖宗名字，而是被吴家害死的姑娘们的冤魂。
......
三个月后，林小满摸着还没显怀的肚子，听见院子里传来奶奶的吆喝：「阿强，把那只老母鸡杀了！给小满补补！」
随后，奶奶便走进了屋里，摸着林小满的肚子说：「这肚子尖尖的，一定是个带把的，吴家的香火就靠你喽。」
林小满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坐在椅子上。
她的面前，奶奶正蹲在地上，那只戴着玉扳指的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肚子，脸上洋溢着和蔼的笑容。
奶奶突然抬起头问道：「今天有没有去祠堂祭祖了？」
「还没。」林小满回应道。
奶奶脸色骤变，呵斥道：「那你还在这里坐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说罢，奶奶便一把揪住她的衣领，拖着她就往祠堂走去。
一路上，奶奶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是我们吴家的香火啊，必须要得到祖宗的保佑，才能平平安安！这香火可千万不能断喽！」
林小满被奶奶拽得有些踉跄，她机械地跟着奶奶的脚步，来到阴暗的祠堂。
林小满机械地跪倒在冰冷的石砖上，看着上方那一排排代表着吴家香火的牌位，像一座大山般朝她压来。
奶奶跪在林小满的前方，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向祖宗们诉说着什么。
林小满静静地听着，却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心里想着。
从祠堂出来之后，林小满突然感到腹部一阵剧痛，她不由得弯下腰来，用手紧紧捂住肚子。
然而，这并没有缓解疼痛，反而让她感到更加难受。
紧接着，一股暗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腿从下体缓缓流出，滴落在祠堂门前的青石板上，形成了一小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
「我的乖孙没事吧？」奶奶满脸焦急地问道。
「王姨，小满她怎么样了？」阿强也赶紧跟了过来，一脸担心地看着林小满。
「你还好意思问她！叫她每天准时去祭祖又不听！」奶奶瞪了阿强一眼，生气地说道，「现在祖宗怪罪下来了！一旦我的乖孙有事，看我打不打死她！」
一旁的稳婆王姨连忙安慰道：「别着急，先让我看看。」
她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到林小满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腕上，为她把脉。
过了一会儿，王姨皱起眉头，脸色凝重地说：「脉象有点弱，情况不太好。还是赶紧去卫生院检查一下吧，这样保险些。」
于是，众人急忙搀扶着林小满往卫生院走去。
一路上，林小满的腹痛越来越剧烈，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到了卫生院，医生立刻为林小满做了详细的检查，包括 B 超等项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