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杜若,天生气运之女,做什么都顺风顺水。
而我,是天生的“厄子”,谁靠近谁倒霉。
为了家族,我被当成垃圾,扔给了另一个垃圾——同样厄运缠身的陆知节。
我们一同被关在北院,等死。
直到姐姐的未婚夫,当朝太子,快死了。
国师说:取我之心,能救太子。
那天,我的家人,我的丈夫,联手闯进了北院。
陆知节终于正眼看我,眼里却只有冰冷。
“把心交出来,我保你家族百年富贵。”
姐姐杜若哭着求我:“妹妹,求你救救太子殿下,也救救我。”
我被按在祭坛上,心,被活活剖出。
他们捧着我的心,去救他们的太子,满脸狂喜。
他们不知道。
我是厄子,没错。
但我的心,是镇压这世间所有厄运的“镇物”。
心一离体,天平将倾。
所有被我压制的厄运,和所有被姐姐透支的气运。
都会在今夜,加倍奉还。
1 厄心献祭
北院的门,被一脚踹开。
木屑飞溅。
带头的是我爹,当朝尚书杜远山。他身后,是我大哥杜明,和几个壮硕家丁。
我的丈夫陆知节,护着我的姐姐杜若。
杜若一袭云锦长裙,美得刺眼。
而我,穿着洗到发黄的粗布衣,头发枯槁,像阴沟里的老鼠。
我们明明是双胞胎,看起来却像隔了一代人。
陆知节,我名义上的丈夫,京城人尽皆知的“厄星”。
他一向阴沉的脸上,此刻只剩冰冷的急切。
他终于肯认真看我了。
我们成婚一年,同住北院,话不超过十句。
两个不祥之人被关在一起,自生自灭,是杜家想出的“好主意”。
今天,他们都来了。
为了我这颗被诅咒的心。
我爹杜远山开口,声音没有温度:“杜苏离,国师的话,你听到了?”
我没说话,看着他们,像在看一场猴戏。
杜若从陆知节身后走出,眼圈通红,泪水在眼眶里要掉不掉。
“妹妹,”她一开口就带了哭腔,“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可太子殿下他……他真的快不行了。”
“国师说了,只有你的心,是独一无二的药引,能以厄换运,救太子殿下的命。”
她往前两步,泪珠滚落,砸在金贵的裙摆上。
“苏离,我不能没有太子殿下,我们杜家,也不能失去这棵大树。你就当是为了家族,为了我,好不好?”
她哭得那么伤心,好像要死的人是她。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笑声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刺耳。
“所以,你们今天来,就是为了挖我的心?”
我的平静,激怒了他们。
我爹勃然大怒:“孽障!能为太子献心,是你这辈子唯一能为家族做的贡献!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大哥杜明立刻跟上:“就是!你活着也是个祸害,克父克母克家族!不如死得有点价值,也算没白吃我们杜家这么多年的米!”
字字诛心。
可惜,我的心早就麻木了。
我的视线越过他们,定在陆知节身上。
这个和我同病相怜,同样被家族抛弃的男人。
我曾以为,就算全世界都唾弃我,他至少会有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