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砰！”他重重地砸在十几步开外的地上，又翻滚了好几圈，才像一滩烂泥般瘫在那里。右臂彻底扭曲变形，软绵绵地耷拉着，鲜血迅速染红了身下的黄土。他身体剧烈地抽搐着，每一次抽搐都从喉咙里挤出痛苦的嗬嗬声，脸色惨白如金纸，眼神涣散，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剧痛。

整个练武场，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在惊骇欲绝的瞬间，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掉出来。高台上，三长老林宏保持着伸手欲拦的姿势，僵在那里，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死灰般的震惊和茫然。其他长老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如同泥塑木雕。

林婉儿更是如同被一道惊雷劈中，彻底懵了。她呆呆地看着地上抽搐哀嚎、右臂彻底报废的林峰，又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场中那个周身淡金气流缭绕、一掌废掉林家年轻一代佼佼者的身影。她娇躯微微颤抖，鹅黄的衣裙下摆无风自动，那张俏脸上再也没有丝毫之前的倨傲和冰冷，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一种信仰崩塌般的茫然。

死寂。

只有林峰那压抑不住的、断断续续的痛苦呻吟，像垂死野兽的呜咽，在死寂的练武场上回荡，格外刺耳。

我看着地上如同一滩烂泥、只剩抽搐和痛苦呜咽的林峰，体内那股奔腾咆哮的力量非但没有平息，反而因为刚才那轻描淡写的一掌，变得更加汹涌、更加渴望宣泄。九转玄功的灵力在经脉中奔流冲刷，带着一种滚烫的、近乎暴戾的活性。

“这就…完了？”我的声音不大，甚至有些低沉，却像冰锥一样，清晰地刺破了练武场上令人窒息的死寂。目光缓缓扫过那些依旧僵立、脸上凝固着惊骇表情的林家子弟，最后落回地上不断抽搐的林峰身上。

“你不是说…要让我认清自己的命吗？”我朝他走近一步，靴子踩在染血的黄土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告诉我，现在，是谁该认清？”

林峰的身体猛地一颤，涣散的眼神里爆发出极致的恐惧，他挣扎着想往后缩，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意义不明的气音，却连挪动一寸都做不到。

我没有停留，继续朝他走去。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脏上。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在催促，在呐喊。

“裂石拳？开碑裂石？”我停在林峰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沾满血污和尘土的脸扭曲着，眼神里只剩下哀求。我慢慢抬起右脚，动作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审判般的意味。

“你刚才那一拳，叫什么名字来着？”我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询问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