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板？” 米雪的声音带着笑意，“目标上钩了？”
“嗯。李伟。‘新颜’的咨询经理。照片和个人信息马上发你。他对‘艾米’这条大鱼很感兴趣。” 我语气冰冷，“按计划进行。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尤其是对他‘技术’的信任。然后，诱导他亲自操作一个…能让他身败名裂的项目。记住，要让他自己主动提出来，要留下证据。”
“明白。” 米雪的声音变得认真而冷酷，“这种靠脸和嘴皮子吃饭的小白脸，毁了他的‘专业’和‘脸面’，比杀了他还难受。交给我吧，周老板，保证让你满意。”
挂了电话，我深吸一口气。城市喧嚣的车流人声仿佛被一层无形的膜隔绝在外。看着手机屏幕上李伟那张意气风发的照片，我轻轻点了点。
好好享受吧，我的好表哥。
你引以为傲的资本，很快就会变成送你下地狱的通行证。
而苏晴脖子上的绞索，也正在一点点收紧。抵押她父母老房子的钱，我根本没拿去填补根本不存在的“资金缺口”。那笔钱，经过几道隐秘的、见不得光的手续，正源源不断地流入一个精心设计的赌局和高利贷链条。她签下的那份合同，就是一张将她拖入万劫不复深渊的卖身契。
复仇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再无停下的可能。毒液已经注入，只等它慢慢发作，腐蚀掉他们光鲜亮丽的外壳，露出里面早已腐烂发臭的芯子。
快了。你们的好日子，所剩无几了。
第五章
日子在一种诡异的平静下流淌。苏晴依旧扮演着她的完美未婚妻，对我嘘寒问暖，偶尔撒娇要钱买些奢侈品，我都“有求必应”，只是钱出去的渠道变得更加隐秘和复杂，最终都流入了那个为她量身打造的债务漩涡。她沉浸在“即将住进大别墅”的美梦里，浑然不觉脚下的土地早已变成流沙。
李伟那边，“艾米”的进展似乎异常顺利。米雪偶尔会发来一些简短的信息：“鱼已接触，胃口很大。”“初步信任建立，目标急于表现。”“开始炫耀其‘独家技术’和‘内部权限’。” 字里行间透着猎人玩弄猎物的从容。
风暴来临前的宁静，总是格外压抑。我需要一个宣泄口，一个能让我在这令人窒息的伪装中，稍微喘口气的地方。鬼使神差地，我开车来到了“时光里”咖啡馆。这里离我原来的工作室不远，以前加班晚了，常和苏晴来坐坐。只是物是人非。
推门进去，风铃声清脆。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暖洋洋的。一个穿着米白色针织衫、扎着清爽马尾的女孩正背对着门口，踮着脚在够书架顶层的一本厚书。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腰线和柔和的侧脸轮廓。
“需要帮忙吗？” 我走过去。
女孩吓了一跳，转过身。看清她的脸，我微微一怔——苏晴的堂妹，苏月。她和苏晴有几分相似，但气质截然不同。苏晴是带刺的玫瑰，艳丽逼人；苏月则像山谷里的铃兰，清新淡雅，眼神清澈，带着一种未经世事的纯净。
“周宇哥？” 苏月也认出我，有些惊讶，随即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好巧啊！”
“是啊，真巧。” 我帮她取下那本《全球通史》，递给她，“你也喜欢看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