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站在商场二楼的扶梯旁,白大褂口袋里藏着微型麻醉针。耳机里传来同事的低声汇报:"目标在3号通道,挟持了两名人质。"

"收到。"我假装整理口罩,余光扫过三楼玻璃围栏。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枪抵着孕妇的后腰。

"乔.........医生?"身后突然响起低沉的男声。我浑身一僵,这声音太熟悉了。

转身时,贺逸柯就站在离我两步远的地方。他今天穿了件深灰西装,左手无名指的婚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好巧。"我下意识把右手藏到身后,那里有道刚结痂的刀伤。

他微微皱眉:"你这是在工作?在哪家医院工作?"玻璃碎裂的脆响打断了他的问话。三楼传来尖叫,水晶吊灯正摇摇欲坠。我抬头时,看见那个孕妇被人质推搡着站到了吊灯正下方。

"小心!"我撞开贺逸柯冲上楼梯。白大褂在奔跑中敞开,露出里面的防弹背心。

吊灯坠落的瞬间,我跃起踢向金属链条。水晶碎片像暴雨般炸开,右腿传来尖锐的疼痛。孕妇被我护在身下,一块玻璃碴深深扎进脚踝。

"医生!您流血了..."孕妇颤抖着要扶我。

"别动。"我咬牙拔出玻璃片,血立刻浸透了袜子。余光里,贺逸柯站在五米外,脸色复杂比结婚那天还难看。

耳机里同事在喊:"目标往西侧逃生梯跑了!"

"马上到。"我撑着墙站起来,突然被拽进一个带着雪松香气的怀抱。

贺逸柯的手掌紧紧箍住我的腰:"你疯了吗?"他声音压得极低,呼吸喷在我耳后。

我挣脱不开,不能太大动作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对着远处的接应队员打手语,因伤暂时离队,不要暴露,接替我继续,毕竟人质已经解救,只是抓捕,那些亡命之徒没有什么价值,都是工具人。

我转眼这才发现他右手手背被划了道口子。结婚三年,我们很少靠这么近,平时我很少回家,回家也是分房睡的,就像是合租的室友,而且一般我要是休息那就是刚出任务回来,松懈下来那真的是摆烂,那形象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

"职业习惯。"我试图挣脱,却被他打横抱起来。周围响起掌声,有人用英语喊着"英雄医生"。

"放我下来,还有伤员..."

"闭嘴。"他下颌线绷得死紧,大步走向安全出口,"妈在车里等我们。"

我浑身僵住:"沈阿姨也来了?"

"她认出你了。"贺逸柯冷笑,"说穿白大褂的东方姑娘,除了她儿媳妇还能是谁。"

地下车库冷得刺骨。沈清桐从奔驰车里冲出来时,我正偷偷把麻醉针塞回口袋。

"安安!"她一把掀开我染血的裤脚,倒抽冷气,"逸柯你愣着干嘛?快去医院!"

贺逸柯把我塞进后座,转身时领带擦过我鼻尖。我突然注意到他今天系的是墨蓝条纹款——去年生日我托管家送的。

"忍着点。"他撕开衬衫下摆给我包扎,指尖在脚踝处多停留了两秒。那里有道旧疤,是蜜月时在游艇上装柔弱磕的,虽说是蜜月不过是那场不算婚礼的婚礼结束后,也就是我任务结束后的一次家长安排的出游。虽然我们第二天就分房睡了,也还是被家长们认为那是蜜月,那时并不想他们知道我的工作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