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老祖宗叫苍砚。
我可不喜欢话说一半。
想了想,干脆自己补足了下半句:
“你要再不理我,我就要让你欲火焚身了哦。”
说完,我的手一往无前地往下探去。
烛火毫无预兆地暗了下去。
暧昧的光线下,我的胆子渐渐大了起来。
跨坐在他身上,好奇地摸了摸男人的胸肌。
又亲口数清楚了八块腹肌,餍足地一路往下品尝过去……
四周霍地一亮,晃得人眼睛疼。
我慌忙抬头。
这才注意到桌子上竟早摆了几百根红烛,在一瞬间齐刷刷地全部点亮了。
簇簇烛火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同时狠狠攥住又骤然松开。
仿佛是谁带着节奏的喘息。
突然,我猛地顿住。
压着小苍砚的裙摆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跳动了一下。
4
是幻觉吗?
我连忙把耳朵贴上老祖宗心口。
没有心跳。
应该是早就死透了。
我捂着心脏长出了一口气。
算了,让老祖宗体验闺房之乐的环节就这样草草结束吧。
我打算快进到生子的步骤去了。
跳出水晶棺,我端起喜案上的百子千孙酒。
朝自己的珠子深深望了一眼。
这些年我查到的资料全在胡扯,说什么那是动物修炼成妖的内丹。
可我们全家都是社会主义脆皮五花人,哪里来的妖丹!
不过另一个说法倒是都出奇的一致--
珠子护主,危机关头能挡灾救命。
我深吸一口气,左手按着发抖的右手,从容优雅地喝下了那杯酒。
族长说:一切都要看老祖宗的意思。
要是老祖宗对新娘满意,喝了酒就能怀上老祖宗的娃。
要是不满意,喝了酒非死即伤!
酒劲开始发作了。
眼前的水晶棺材开始发光,扭曲,变形。
老祖宗……
他坐起来了……
他穿衣服了……
他走过来了……
他摸我……
耳朵!
“小狐狸,你回来了。”他说话了。
老祖宗的低音炮真好听。
老祖宗的笑容好温柔好治愈。
老祖宗的凤眼真像笔墨勾画出来的。
老祖宗眼睛里--水光亮的发颤。
“老祖宗……你你你不是活了吧……”
我吓得摔在地上,手臀并用,先退三步为敬。
“你,不希望我活?”他顿在原处,笑容瞬间凝在唇边,连声音都沉了下去。
“对。”我点头。
“哦不是。”我摇头。
伸出双手一个劲儿地拜拜。
“老祖宗在上,求你千万别活过来。族长都那么凶了,你要是活了肯定比他更凶。”
“当年你一句不喜欢我的珠子,我就被丢进尼姑庵二十二年。”
“万一你真活过来,岂不是分分钟要了我的小命。”
“我可不想死,我只想拿回自己的珠子,给全苏苍镇的人看看到底是不是黑的!”
一口气说完了,我缩缩脖子,视死如归。
这番带着哭腔的表白过后,老祖宗滞在唇边的笑意彻底湮灭。
“他们……从小把你丢进尼姑庵?”
“难怪瘦成这样!”
光是从齿缝里碾出来的这两句,就足以将整个棺材洞都带起一股血腥杀气。
和他周身清冷的仙气截然相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