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
就在我以为他无话可说的时候。
他忽然抬起头，一步步向我逼近。
我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上冰冷的实验台，退无可退。
他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困在他的方寸之间。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如果我说，」他俯下身，黑眸紧紧地锁着我，像是要将我吸进去，「我根本不记得什么上一世呢？」
「我只知道，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想把你揉进骨子里。」
「砚砚，你信吗？」
他的眼神太过炙热，太过疯狂。
我被他看得心慌意乱，别开脸：「我不信！」
「呵。」
他低笑一声，指腹抚上我的脸颊。
「不信没关系。」
「我会让你信的。」
他的话音刚落，巷子口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叫骂声。
「季沉！你小子给老子滚出来！」
是学校里那几个有名的混混。
我心里一紧，下意识地看向季沉。
他却像是没听见一样，依旧专注地看着我。
「砚砚，闭上眼。」
他说。
我没闭眼。
我看见季沉松开了我，转身走向巷口。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线消失，夜色迅速笼罩下来。
巷子里没有灯，只有远处霓虹闪烁的光透进来，勾勒出几个模糊的人影。
为首的那个黄毛我认识，叫李浩，是出了名的刺头，仗着家里有点小钱，在学校横行霸道。
上一世，就是他带人堵我，也是季沉替我解的围。
不，不能算解围。
他只是路过，冷冷地瞥了一眼，然后报了警。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靠近。
可这一次……
「季沉，你他妈挺横啊？敢动老子的人的男人？」李浩嘴里叼着烟，一脸嚣张。
季沉没说话，只是活动了一下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声音在寂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
李浩被他的气势镇住了一瞬，随即恼羞成怒：「草！兄弟们，给我上！打断他的腿！」
几个混混一拥而上。
我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地想喊。
可接下来的画面，却让我把所有的声音都堵在喉咙里。
季沉的身手快得惊人，动作干净利落，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一股狠戾的劲儿。
不过短短一分钟，几个混混就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哭爹喊娘。
李浩被他一脚踹在心窝，蜷缩在地上，像只虾米。
季沉踩着他的手，微微弯腰，声音冰冷。
「谁的人？」
李浩疼得满头大汗，话都说不清楚：「你……你的……是你的人……」
「以后，」季沉的脚碾了碾，「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他的名字，我就拔了你的舌头。」
说完，他松开脚，像是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鞋底。
然后，他把纸巾扔在李浩脸上，转身，朝我走来。
他嘴角落了一点血，给那张俊美的脸添了几分邪气。
他走到我面前，停下。
眼神冰冷地看向我，和我脑海里那个熟悉的声音重合了：
「学乖了？再敢多看别的男人一眼，腿给你打断。」
我的世界，在那一刻，彻底崩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