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家私人侦探所的老板，路子野，人脉广。
我坐在他侦探所的沙发上，喝着他泡的龙井，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
「都办妥了？」谢清泽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接过来，是离婚协议和财产分割的草案。
「嗯，骨灰盒给他了，离婚也提了。」我抿了口茶，淡淡道，「他那张脸，真是精彩。」
谢清泽笑了笑，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
「我猜也是。亲手埋葬了「替身」，又迎回了「白月光」的骨灰，双重打击，够他喝一壶的。」
「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我看着协议上的条款，眼神微冷，「沈聿这个人，掌控欲极强。他可以不爱我，但绝不允许我脱离他的掌控。」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我放下茶杯，看向他：「我要他名下「念柔基金」的全部资料。」
念柔基金，取自我名字里的「念」，和苏柔名字里的「柔」。
是沈聿在我们结婚一周年时，送给我的「礼物」。
一个以我和他白月光的名字共同命名的慈善基金。
多讽刺。
当时，我笑着收下了这份礼物，心里却像被刀割一样。
现在，这把刀，该换个方向了。
谢清泽挑了挑眉：「胃口不小。这个基金可是沈氏集团的门面，想动它，可不容易。」
「我知道。」我勾了勾唇，「所以才找你。」
我将一张银行卡推到他面前：「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一笔。」
谢清泽看了一眼卡，又看向我，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
「许念，你变了。」他说，「以前的你，眼里只有沈聿。现在，你的眼里，只有恨。」
我笑了。
「是啊，拜他所赐。」
第四章
我没有回家，而是住进了早就安排好的酒店。
当天晚上，沈聿的电话就铺天盖地地打了过来。
我一个没接，全部拉黑。
他开始给我发信息。
从最开始的怒不可遏：
「许念，你到底在哪里？立刻给我滚回来！」
到后来的质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我心里有苏柔？你嫁给我之前不就知道吗！」
再到后来的示弱和恳求：
「念念，别闹了，我们好好谈谈行吗？」
「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把你当成她。你回来，我们重新开始。」
我看着那些信息，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可笑。
重新开始？
凭什么？
凭他这些年对我的视而不见？凭他酒后抱着我喊苏柔的名字？还是凭他将我所有的喜好，都改造成苏柔的模样？
我关掉手机，洗了个热水澡，准备睡觉。
刚躺下，酒店房间的门铃就被人疯狂按响。
我皱了皱眉，通过猫眼往外看。
沈聿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外，脸色阴沉，眼底布满血丝，一副马上就要破门而入的架势。
我没有开门。
他按了一会儿，见没反应，开始用脚踹门。
「许念！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酒店的安保人员很快被惊动了，上来劝阻他。
他在门口大吵大闹，引来了不少住客围观。
我冷眼看着监控里他失态的模样，拿出手机，拨通了谢清泽的电话。
「阿泽，帮我个忙。」
「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