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上课睡觉！"
我猛地抬头，额头磕在硬物上。睁开眼，刺目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一张熟悉的木纹课桌上。周围响起零星的笑声。
"要睡回家睡去！"张老师用教案敲了敲我的桌子，"高二了还不知道抓紧？"
我茫然环顾四周——这是高二(3)班的教室！同学们年轻的面孔，墙上贴着的"高二开学动员"标语，还有我桌上摊开的崭新教材......
我重生了？回到了高二开学第一天？
低头看手心，那里有一道淡淡的红痕，正是我割破的位置。但更奇怪的是，我的记忆完整地保留着——高考被换分、母亲和外婆的对话、血染符咒......所有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鱼贯而出。我呆坐在座位上，直到教室里只剩下我和正在整理教案的张老师。
"苏晓，你没事吧？"张老师走过来，眉头微蹙，"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张老师——我高二的班主任，后来因为抗议学校处理不公而被调走。记忆中，她是唯一为我说话的老师。
我张了张嘴，突然鼻子一酸。前世的我太要强，从不向任何人吐露家事。但现在......
"老师，我能跟您说点事吗？"我的声音颤抖得不像自己，"关于我家里......"
张老师愣了一下，随即拉过椅子坐在我对面："你说。"
"我妈妈她......"我斟酌着词句，既不能太直白吓到老师，又要留下足够线索，"她对我表弟比对我好得多。我担心......将来高考的时候，会出什么问题。"
张老师的表情严肃起来："具体是什么问题？"
"比如......"我盯着桌面，"她可能会想办法把我考上的机会让给我表弟。"
"这怎么可能？"张老师失笑，"高考是国家级考试，分数和志愿都是个人独立的。"
我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如果有办法呢？"
张老师收敛了笑容。她仔细端详我的脸，似乎在判断我是否在开玩笑。最终她拍了拍我的肩膀："苏晓，如果你家里真有什么困难，随时可以找我。另外......"她压低声音，"你的成绩一直很好，学校有专门的尖子生培养计划，我可以推荐你。"
走出教学楼，九月的阳光晒得人发晕。我掐了掐自己的胳膊，清晰的痛感证实这不是梦。我真的重生了，带着前世的全部记忆。
校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让我浑身紧绷——陈浩！他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红色运动服，正靠在自行车上玩手机。前世这一天，他确实来过我学校，说是路过，其实是要钱买新球鞋。
我躲在柱子后观察。不一会儿，母亲匆匆赶来，塞给他一个信封。陈浩捏了捏厚度，不满地撇嘴，母亲又赶紧从钱包里抽出几张补上。
这一幕在前世我完全不知情。现在看来，母亲贴补陈浩远比我想象的频繁。
陈浩突然抬头，视线扫过我藏身的位置。我迅速蹲下，心跳如雷。透过栏杆缝隙，我看到他接过钱后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拉住母亲说了什么。母亲摇头，他却笑得阴险，凑到她耳边低语。母亲脸色大变，最终点了点头。
他们在说什么？与我有关吗？
回家路上，我梳理着已知信息：换分系统需要血缘为媒介；母亲完全站在陈浩那边；陈浩本人知情且贪婪；外婆是幕后推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