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的光线昏黄如豆，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墙上的挂钟显示凌晨两点十七分。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3"在黑暗中隐约可见，三天后，我的人生将迎来第一次重大转折。
"晓晓，还没睡啊？"
母亲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我脊背一僵。她很少在我复习时出现，更不会在这个点关心我是否休息。我转过头，看见她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脸上挂着不自然的笑容。
"喝点牛奶再睡吧，别太累了。"她把杯子放在我面前，手指微微发抖。
"谢谢妈。"我接过杯子，假装抿了一口。牛奶表面泛着不正常的油光，我悄悄皱了皱眉。
母亲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我身后，目光灼热地盯着我的复习资料。那种眼神不像关心，更像是在确认什么。她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变形。
"你...最近复习得怎么样？"她问得小心翼翼。
"还行，模考稳定在700分左右。"我故意说得详细，想看看她的反应。
果然，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嘴角抽动出一个古怪的微笑："那就好，那就好...你早点休息。"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我的房间，连门都没关严。
我盯着那扇虚掩的门，心跳加速。这不是第一次了。自从上周外婆来过之后，母亲就变得异常——她开始翻我的书包，检查我的笔记本，甚至偷偷拍下我做过的试卷。
我把牛奶倒进窗台上的盆栽里，看着白色液体迅速渗入土壤。那株多肉植物是去年生物竞赛的奖品，当时母亲连颁奖仪式都没参加。
高考当天，天气闷热得让人窒息。
"检查一下你的文具。"母亲在校门口递给我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着准考证、身份证和一套崭新的考试用具。她的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我接过袋子时，注意到她的指甲缝里有奇怪的红色痕迹，像是朱砂。
考场里，当我打开笔袋时，立刻发现了不对劲——笔芯被动过，橡皮也被削去了一角。答题时，钢笔突然漏墨，污了一大片答题卡；橡皮擦过的地方留下黑色痕迹，像是有某种化学反应。我咬紧牙关，用袖子垫着手掌，勉强完成了所有科目。
我知道，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而我无力阻止。
七月流火，成绩公布的日子到了。
网吧里，我颤抖着输入准考证号，屏幕上的数字让我的血液瞬间凝固：
总分：0
科目1：0
科目2：0
科目3：0
科目4：0
"不可能..."我重新登录，结果依旧。我的手指冰凉，眼前发黑。最后一次模考我考了712分，高考预估至少700分以上。
手机突然响起，是母亲。
"晓晓，成绩出来了吧？多少分？"她的声音异常轻快。
"零分。"我机械地回答。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是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没关系，明年再考也一样。对了，你表弟陈浩考了700分，被清华录取了！我们晚上去外婆家庆祝。"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陈浩？那个连二次函数都解不明白的陈浩？他怎么可能考700分？
回到家，母亲已经出门了。我冲进她的卧室，疯狂翻找。衣柜深处，书桌抽屉，枕头下面...最后在梳妆台暗格里发现了一个牛皮纸信封。
里面是一份手写说明书，标题是《血缘换分系统操作指南》，还有几张烧了一半的黄纸符咒，上面用朱砂画着诡异的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