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夜当晚，婆婆递给我一张纸。
上面赫然写着“家规111条”。
她命令我，陪嫁的房车都得写上她的名字。
我看着她丑恶的嘴脸，心里冷笑。
她不知道，这一刻是她一生最后悔的开始。
01
婚礼的喧嚣刚刚散去，满屋子还残留着酒菜和喜糖混合的甜腻气息。
墙上巨大的“囍”字红得刺眼，像一道尚未干涸的伤口。
我，苏晚，坐在这片红色里，感觉不到一丝新婚的喜悦，只觉得空气粘稠得让人窒息。
我的新婚丈夫秦风，正局促不安地站在一边，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婆婆李桂兰端着一张胜利者的嘴脸走了进来，她身后跟着缩头缩脑的公公秦大山。
她手里捏着一张A4纸，那张纸在她手里，不像纸，更像一道圣旨，一道准备将我凌迟处死的圣旨。
“苏晚，既然进了我们秦家的门，就是我们秦家的人。”
李桂兰清了清嗓子，声音尖利，像是用指甲划过玻璃。
她将那张纸“啪”地一下拍在桌上，震得茶杯里的水都晃了晃。
“这是我们家的规矩，你好好看看，一共一百一十一条，以后就照着这个做。”
我垂下眼帘，目光落在那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上。
“秦氏家规111条”。
第一条：儿媳必须每日五点起床，为全家准备早餐，早餐需四菜一汤，中西结合。
第二条：儿媳工资卡、奖金、所有收入，必须全部上交，由婆婆统一管理分配。
第三条：儿媳不得顶撞公婆，公婆说的话，就是真理。
……
第五十条：儿媳回娘家不得超过一天，不得在娘家过夜。
……
第一百条：儿媳无权对家中任何事情做决定，包括小到买一斤白菜。
我看得想笑，这哪里是家规，这分明是新时代的奴隶契约。
我的呼吸平稳，心跳甚至都没有加速，只是觉得荒谬。
李桂兰见我没反应，显然很不满意，她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加重了语气：“尤其是这最后一条，你听清楚了。”
她几乎是逐字逐句地念出来，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的脸上。
“第一百一十一条：作为儿媳孝顺和归属感的证明，陪嫁的房产证和车辆行驶证，都必须加上我李桂兰的名字！”
她说完，双手抱在胸前，下巴抬得高高的，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看着我，仿佛在等我跪地谢恩。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公公秦大山低着头，假装研究地板的纹路。
而我的丈夫，秦风，他终于舍得把目光投向我，那眼神里充满了愧疚、无助，还有一丝哀求。
他在求我，求我为了他，为了这个家的“和睦”，咽下这口淬了毒的玻璃渣。
我慢慢抬起头，迎上李桂兰势在必得的目光。
我的脸上挤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混合着震惊、委屈和一丝不知所措的表情。
我看到李桂兰眼中的得意更盛了。
她以为拿捏住了我，以为我这个留学归来的设计师，也不过是个为了婚姻可以放弃一切的软柿子。
我迟疑了很久，久到秦风的脸色都开始发白。
然后，我缓缓地点了点头，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异常清晰。
“妈，您说得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