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豪的肚子还在膨胀，像个不断充气的气球，皮肤被撑得发亮，能隐约看到里面有东西在蠕动。
最后“噗”地一声闷响，血和内脏溅满了雪白的墙壁，连角落里的镜子都沾了几点暗红。
而那些飞溅的血肉中，夹杂着无数根细小的猫毛。
“疯了！这地方是疯人院！”张达冲向门口，肌肉贲张的手死死拽住门把手，可那扇看起来单薄的玻璃门像长在了墙上，纹丝不动。
他用肩膀撞，用脚踹，门只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墙上的菜单都掉了下来——菜单背面贴着张寻狗启事，照片上的黄狗正对着镜头摇尾巴，额头上的月牙形疤痕清晰可见。
而张达手腕内侧，有块形状相似的烫伤疤，是上周浇开水时被溅到的。
后厨突然传来斧头劈砍的声音。“咚……咚……咚……”
节奏均匀得让人头皮发麻，像是在剁什么坚硬的东西，每一声都敲在人心尖上。
紧接着，一个穿红色马甲的服务员端着托盘走出来，脸上挂着僵硬的笑，皮肤泛着青灰色，像是长时间泡在水里。
他的左眼是浑浊的，像是被什么东西戳瞎过，而右眼上方，有块月牙形的疤痕——和刘大富打死的那条野狗一模一样，也和唐平手机照片里那只失踪的黄狗如出一辙。
“加肉吗？”他的声音像砂纸磨木头，嘶哑难听，托盘里的生肉还在微微蠕动，上面沾着的短毛，和张达宿舍楼下那只流浪狗的毛色分毫不差，“刚切的，新鲜得很。”
孙梅尖叫着往刘大富身后钻，刘大富抄起桌上的啤酒瓶，手却抖得厉害：“你……你是那条死狗！我明明把你扔河里了！”
红马甲没理他，径直走向张达。体育生挥拳砸过去，拳头带着风声，却被对方枯瘦的手轻易抓住手腕。
红马甲的手指冰凉刺骨，像握着块寒冰。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张达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折了——就像被开水浇过的狗腿，扭曲得不成样子。
他的惨叫像被捏住喉咙的野兽，凄厉得让人头皮发麻。
红马甲蹲下身，托盘里的生肉突然活了过来，像一条条暗红色的蛆虫，顺着他的嘴往里钻。
张达的喉咙上下滚动着，眼睛瞪得快要裂开，嘴里不断涌出带着狗毛的血沫，他挣扎着抬起手，想要推开红马甲，却发现自己的指甲正在变长、变黑，指缝间长出了灰褐色的绒毛。
“规则二……”李晓的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她盯着红马甲的脖颈——那里露出一截黑色的鬃毛，混着些暗红色的血痂。
吧台镜子里映出的她，头发里正钻出无数根细短的猫毛，脸颊上的皮肤隐隐发痒，像是有细毛要从毛孔里钻出来。“我们……我们都吃过……”
她突然想起上周在夜市吃过的“特色肉串”，老板说是什么野猪肉，现在想来，那肉的纹理和味道，竟和桌上的烤肉如此相似。
刘大富突然抓起桌上的烤肉剪，闭着眼朝红马甲后背刺过去。
剪刀没入的瞬间，对方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真的像被踩了尾巴的野狗，震得人耳膜发疼。
红马甲猛地转过身，脸上的皮肤“哗啦”裂开一块，露出底下灰黑色的绒毛，眼睛变成了竖瞳，泛着幽幽的绿光，死死盯着刘大富，嘴角淌下粘稠的涎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