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嘴角微微上扬,轻声说道:“谢谢你,让我活了三年。”这句话,既是对她的感谢,也是对自己这三年婚姻生活的一种告别。
说完,我关灯、关门,带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了陆家别墅,离开了这座困了我三年的地方。
凌晨三点,淅淅沥沥的雨不断下着。
我站在门外,看着那栋三层白色别墅,想起这三年的各种委屈,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这里,从来都不是我的家。
楼下宾利的引擎响了。
陆知礼下车,他永远是那副高傲的姿态,撑着伞,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我,仿佛要把我吃掉,他问到
“你要去哪?”
我盯着他。
他身上是熟悉的古龙水味道,雨水打湿了肩头的西装,却没有一丝狼狈。
我轻声问:“陆总找我,有事?”
他盯着我手里的行李箱:“你要搬出去?”
“废话。”
“去哪?”
“你管得太多了吧?我不是早就不配了吗?”
他皱眉了皱眉:“别拿话刺我,我没多少耐心”
我冷笑。
“我连她的名字都不配用,还能怎么刺你?”
“陆知礼,你说的对。”
“我不是她。”
“我没她聪明、没她温柔、没她懂你,甚至——连她死了,我都替不了。”
“现在你满意了吗?”
他沉默了。
雨落在伞面上,一点点打湿了地面,也打湿了我的情绪。
我吸了口气。
“我把所有东西都留下了。”
“包括她的名字。”
“从现在开始,我是江笙。”
“再见,陆先生。”
说完,我拎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他没有追上来。
我也没回头。
那晚我搬进了一间老旧公寓,离公司很近,电梯常坏,水压忽高忽低,连热水器都是坏的。
但我睡得很好。
没有回忆,没有梦,也没有他。
我终于,重新拥有了名字。
半个月后,陆知礼来了公司。
我刚下楼倒咖啡,就在大厅撞见了他。
他站在前台,黑衬衫、西裤,眉目凌厉,一如既往的陆总姿态。
前台小姐姐快吓晕了:“江姐,这位客户……找你。”
我低头看了眼他手里拿的保温杯,眼里闪过一丝荒谬。
他居然会给我送粥?
“江笙。”他低声喊我。
我嗯了声:“你找错人了,我不在你通讯录里。”
“我们谈谈。”
“抱歉,我在上班。”我说完转身,并不想在和她有什么交集。
他拽住我手腕,还是一如既往地霸道。
“你瘦了很多。”
“关你什么事?”
他沉声:“你吃饭了吗?”
“你问我吃没吃饭?”
“你是想扮演好人,还是觉得我现在有资格心疼?”
“陆知礼,我可不想让你做道德败类。”
他握紧了拳,低声说:“我从没想过你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