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币背面写着“善良无价”
暴雨夜被黑中介卷走全部身家，陆鸣撞见流浪汉老夏用身体护住野猫。
他鬼使神差用最后二十块买了热粥。
老夏塞给他一枚旧硬币：“孩子，拿着它能看见三分钟后的未来。”
陆鸣嗤笑着捏紧硬币，眼前突然闪过地铁追尾画面。
当新闻播报预警成真的车祸时间地点，他冲进即将出事的地铁。
救下白富美李诺后，他发现硬币的预知正随善意消耗衰减。
他必须在能力消失前攒够买房首付，却卷入更大的善意漩涡...
1 碎钞机之夜
雨水疯了般砸向地面。霓虹光影在湿漉漉的街道上疯狂扭动。陆鸣站在街角。浑身透湿。深秋的寒气毒蛇般钻进骨缝。
他攥着手机。屏幕冷光映着一张绝望的脸。
“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最后一线希望。被这句话彻底掐断。像扔进深渊的石子。连个回声都没有。
下午交钱时。姓王的黑中介王德发还拍胸脯保证。“小老弟！哥办事，你放心！”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陆鸣脸上。
现在呢？人、店、连同陆鸣辛苦攒了三年、刚从银行取出的两万八千块租金首付。全蒸发了。蒸发在这个冰冷的、无边无际的雨夜里。
陆鸣一拳砸在粗糙冰冷的墙上。指关节皮肤破裂。渗出暗红色。这点疼。太轻了。轻得可笑。
他成了个笑话。彻头彻尾的。
裤兜里只剩几张毛票。硬邦邦贴着大腿。提醒他还活着。呼吸带着铁锈味。是愤怒。更是绝望。天旋地转。胃里空得绞成一团。冰冷的雨水顺着发梢往下淌。滑过眼角时是滚烫的。
远处。玻璃橱窗温暖柔和的光芒里。几个年轻人举杯谈笑。影子被拉得很长。
那是另一个世界。
不属于他。
“操！”
陆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混浊的。分不清是水还是别的什么。他得离开这里。找个角落自己烂掉。挪动麻木的腿。深一脚浅一脚。踩进水坑。泥浆灌进鞋里。
他不想回那个转租来的、只剩一个月租期的潮湿隔断间。回去干嘛？等着交不起下月房租。被房东破门扫出去？
雨水渐渐模糊了城市的轮廓。陆鸣像条受伤的野狗。只想找个能喘口气的地方。他拐进地铁站附近的一条昏暗小巷。老居民楼投下的阴影浓得像墨。唯有巷口一盏时明时灭的路灯。像只随时会瞎掉的眼睛。
雨点稍微小了些。砸在塑料棚顶上。噼啪作响。
突然。几声微弱凄厉的猫叫刺破了雨幕的沙沙声。
“呜……喵——”
短促尖锐。饱含痛苦和恐惧。就在前面垃圾箱附近。
陆鸣脚步一顿。循声望去。
巷子深处角落。几个湿漉漉的模糊黑影正围着什么拳打脚踢。污言秽语混着雨声传来。听得不甚真切。
“……死畜生！敢挠老子！”
“……打断它狗腿！”
猫叫更加凄惨绝望。
这时。角落里一个蜷缩在地上的、更庞大的黑影动了一下。那黑影猛地扑过去。护住地上更小的那一团东西。
浑浊的路灯光勉强勾勒出轮廓。是个头发花白打绺的老人。穿着辨不出底色的破旧外套。他死死用身体护住身下。单薄的背上。几双穿着廉价运动鞋的脚雨点般凶狠落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