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下嫁年少救我的他,原以为是救赎,终究成了劫。
他纳青楼女子为妾,任其折辱;
年少所赠玉佩碎裂,缘尽于此。
他却说,他一直错付了真心。
1.
柳家叛反败落,皇兄下旨抄家,连坐同党。李白故的父亲,恰是柳家党羽。
我跪在皇兄面前,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求皇兄允我嫁与李白故,保全他性命。”
皇兄拂袖长叹:“你贵为公主,何以下嫁这罪臣之子?”
“皇兄,他年少时曾救过我。”我叩首不起,“求皇兄成全。”
素来疼我的皇兄终是松了口,虽满心不悦,仍赐了婚,留了李白故一命。
2
新婚夜,红烛摇曳,我独守空房。
“阿离,三更了,替我卸了嫁衣吧。”我望着铜镜里的大红喜服,声音轻得像叹息。
阿离支支吾吾:“主,方才听侍卫说,大人去了烟雨楼。”
那是城内最有名的风雨场所。
“无妨,随他去吧。”我闭上眼,只求他活着便好。
“情爱之事,我一人记挂便够了,不盼他回应。”我摘下满头珠翠,“不必等了,睡吧。”
“主!”阿离声音发颤,“他们说,大人在烟雨楼与王爷起了争执,闹得厉害!”
我猛地睁眼:“阿离,备轿。”
3
烟月楼的烛火在夜色里暧昧摇晃,脂粉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我日夜牵挂的人,正与别的女子在绮罗帐中浓情蜜意。
“这是谁家的俏娘子?”一个女子用手帕掩着唇轻笑,眼波流转间尽是嘲讽,“新郎官在这儿快活,新娘子寻上门来了?”
旁边的纨绔子弟起哄:“李兄好福气!怀里搂着一个,家里藏着一个,忙不过来不妨喊兄弟替你入洞房?”
李白故端坐席间,一言不发地饮着酒。那平淡的目光扫过来,竟像利刃,直直剜进我心口。
我强压下喉间的涩意,故作平静:“王爷不在此处?既你无事,我便不扰了。”
“真是痴心一片。”那女子柔若无骨地靠进李白故怀里,娇声道,“为了替你解围,甘愿自讨没趣当笑话,李公子,还不回去陪陪新娘子?”
“媚娘输了赌约,这壶酒可赖不掉。”有人高声道。
媚娘蹙眉,声音娇软如蜜:“奴家身子弱,喝不得烈酒。”
“我替媚娘饮。”李白故拿起酒壶,毫不犹豫。
“哟,英雄救美!”众人拍手,“喝!喝!”
媚娘却按住他的手,眼波盈盈望着他:“奴家想喝交杯酒,听说喝了便要一生一世呢。”
他竟真的与她交杯,薄红染上脸颊时,还朝我望了一眼,随即闭眼饮尽。
我看着这场闹剧,面无表情地唤:“阿离,走。”
“急什么?”媚娘忽然开口,似笑非笑,“他不便饮酒,你替他喝了;或给我敬杯茶,我便劝他跟你回去。春宵一刻,耽误不得呢。”
我想起不久前,李白故因父罪在牢中受鞭刑,血肉模糊。
“他不便饮,我替。”我夺过酒壶,仰头灌下,烈酒灼烧着喉咙,一路烫到心底。
“够了!”李白故猛地夺过酒壶,狠狠摔在地上。
碎片四溅中,我一步步走近他,酒意让脚步发虚:“怎么?夫君想换个玩法?”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