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意外的相遇
九月的风带着夏末的余温，悄悄溜进明德中学的图书馆。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光斑,空气中飘浮着旧书特有的油墨香气和淡淡的樟脑丸味道。高二(3)班的林溪踮着脚尖,指尖在书架最高层划过,寻找那本被语文老师强力推荐的《百年孤独》。她今天特意穿了新买的米白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像一只展翅欲飞 的蝴蝶停落在文学区的书架前。
"需要帮忙吗?"
一个清冽的男声在头顶响起,像冰镇柠檬汽水般瞬间驱散了林溪因踮脚而产生的燥热。她惊讶地转过身,撞进一双含笑的眼眸里。男生穿着干净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流畅的线条。午后的阳光在他发梢跳跃,给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他轻易地取下那本放在顶层的书,指尖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脸颊——那触感像羽毛拂过心尖,让林溪的心跳漏了一拍。
"谢...谢谢。"林溪的脸颊瞬间升温,接过书时手指微微颤抖。她低头看着书脊上烫金的书名,不敢直视对方,却能感觉到那道温和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高二(1)班,陈默。"男生笑着伸出手,"经常看你在图书馆自习。"他说话时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声音像初秋早晨带着露水气息的松林。
"林溪,高二(3)班。"她小声回应,心脏像揣子般怦怦直跳,连指尖都泛起粉色。她注意到陈默的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手腕上戴着一块简约的黑色手表,表盘上还沾着一点墨水渍——大概是刚从画室过来。
两人的手指短暂触碰时,林溪感觉像有微弱的电流窜过。她飞快地收回手,假装整理耳边的碎发,却偷偷用余光打量着眼前的男生。陈默个子很高,站在那里让她需要微微仰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
2 雨中的共撑
期中考试后的那个周五,天空突然变了脸。早晨还是晴空万里,午后最后一节自习课时,乌云就像被打翻的墨汁般迅速蔓延了整个天空。放学铃声响起时,豆大 的雨点已经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窗上。林溪站在教学楼门口,望着滂沱雨幕发愁——她早上出门时还特意看了天气预报,明明说是晴天。书包侧袋里躺着一把折叠伞,但上周借给生病的同桌后就再也没拿回来。
就在林溪犹豫要不要冒雨冲去公交站时一把黑色雨伞出现在头顶。伞沿很大,几乎能遮住两个人的身影伞面上印着小小的星图图案。
"一起走?"陈默的声音带着笑意从伞后传来,"刚才看到你在看天气预报,猜你可能没带伞。而且...我家方向正好和你顺路。"其实陈默的家在相反方向,但他在教学楼拐角处等了十分钟,终于等到林溪出来。
两人共撑一把伞走在雨中,肩膀偶尔碰到一起林溪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柠檬草香气,混合着雨水带来湿润泥土气息。雨水打湿了陈默的半边肩膀,深色的水渍在白衬衫上晕开,他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将伞往她这边倾斜。
"你的肩膀湿了。"林溪小声提醒,伸手想把伞推过去一点。指尖触碰到伞柄上陈默的温度时,两人都微微一怔。
"没关系。"陈默转头看她,雨水顺着伞沿滴落,在他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比起这个,你上次借我的物理笔记能不能再借我看两天?有几道题的解题思路特别清晰,想再研究一下。"他其实早就看完了笔记,只是想找个借口和她说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