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如遭雷击，踉跄着扑到床边："瑶儿，是朕啊！你看看朕！"
沈瑶的眼神混乱而痛苦，她看着李玄，却又像透过他看着别的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带我回来……我差一点……差一点就能回家了……"
李玄想要握住她的手，却被猛地甩开。这个曾经深爱他的女人，此刻眼中只有恐惧和抗拒。
"瑶儿，你听朕解释……"李玄的声音近乎哀求，完全不顾帝王尊严。
沈瑶却捂住耳朵，蜷缩成一团："不……不要……我记得两个世界……太痛苦了……放我走……求求你放我走……"
李景渊心如刀绞。这就是林默警告过的后果——母后的记忆混乱，两种人生在她脑海中交织。
林默上前一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这是镇静剂，能让她暂时平静下来。但根本问题……需要时间解决。"
李玄接过药瓶，小心翼翼地递给沈瑶。出人意料的是，沈瑶对林默似乎没有敌意，顺从地喝下了药水。不一会儿，她的眼神变得迷离，最终缓缓闭上。
"为什么她不怕你？"李景渊忍不住质问林默。
林默叹息："因为我来自她的世界，对她而言是'家乡人'。而你们……"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在这个状态的沈瑶眼中，他们或许更像是囚禁她的狱卒。
李玄痴痴地望着沉睡的沈瑶，枯瘦的手指轻抚她的面颊："没关系……朕会等她……多久都等。"
李景渊看着这一幕，心中既痛又怒。他想起边关告急的军情，想起等待指示的朝臣，再看看眼前为情所困、形如枯槁的父皇，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
"父皇！"他的声音因压抑怒火而颤抖，"突厥大军已至潼关，京城危在旦夕！您还要沉迷儿女私情到何时？"
李玄缓缓转头，眼神竟有些茫然："突厥...？"
"您忘了吗？您是一国之君！"李景渊再也忍不住了，"这几个月来，您荒废朝政，耗尽国库，就为了……为了……"他看着昏迷的母后，说不下去了。
李玄的眼神渐渐聚焦，闪过一丝锐利："太子，你在指责朕？"
"儿臣不敢。"李景渊嘴上这么说，却挺直了腰背，"但请父皇以江山社稷为重。若京城不保，何谈儿女情长？"
李玄沉默良久，终于艰难地站起身："传朕旨意，命镇北将军率军迎敌，死守潼关。开放国库，赈济灾民……"他说着，突然一阵摇晃，险些跌倒。
李景渊连忙扶住他，这才惊觉父皇的身体轻得可怕，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四十年的寿命……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陛下需要休息。"林默上前一步，"仪式消耗太大，至少需要三天静养。"
李玄摇头，固执地看向沈瑶："朕要守着她...等她醒来……"
"父皇！"李景渊忍无可忍，"您看看您现在的样子！若母后醒来见到这样的您，她会怎么想？您若倒下，这江山谁来守？母后谁来护？"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李玄。他低头看着自己枯瘦的双手，又看向铜镜中白发苍苍的面容，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朕……朕明白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背，"太子，你暂代朕处理朝政。朕……需要休养几日。"
李景渊松了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