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大师姐挡了九道天雷,魂飞魄散前听见她轻笑:“碍眼的终于没了。”
>重生归来,我成了宗门新收的小师妹。
>葬礼上师尊捏碎本命剑:“是老夫错信白眼狼!”师兄们一夜白头。
>大师姐跪在灵堂哭到晕厥:“若有来世我定赎罪!”
>我啃着灵果混在人群里直播:“哭大声点,打赏一枚灵石。”
>直到那夜,大师姐将淬毒匕首抵住我喉咙:“你究竟是谁?”
>我笑着握住她颤抖的手:“师姐,天雷的滋味...轮到你尝尝了?”
>护宗大阵突然亮起——它只认历代宗主血脉。
>众人这才看清,我腕间封印的宗主印记正灼灼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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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
那是无法言喻的灼烧感,仿佛每一寸魂魄都被粗暴地撕开,投入熔炉。意识在狂暴的雷电之力中疯狂扭曲、拉伸、濒临湮灭。视野里只剩下刺目的惨白,耳畔是震耳欲聋、撕裂天穹的雷鸣。
最后一道……第九道天雷。
我本该庆幸。替大师姐凌霜挡下这九死一生的元婴劫雷,是她数月前拉着我的手,泪光盈盈的恳求。她眼底的脆弱和全宗门上下对我“仗义”的盛赞,让我热血上头,一口应下。
“小师妹……不,晚晚,只有你身负上古雷灵根,能替我分担一二……师姐这条命,就托付给你了。”她声音哽咽,如风中细柳,惹人怜惜。
那时我心头滚烫,只觉得能为敬爱的大师姐赴汤蹈火,是身为小师妹林晚的无上荣光。她可是我们青岚宗所有弟子的月亮,清冷皎洁,高不可攀。能被她如此依赖信任,我像个傻子一样激动得几宿没睡好。
现在,这份“荣光”正把我烧得渣都不剩。
狂暴的雷电之力蛮横地摧毁着我的经脉,粉碎着我的金丹,焚烧着我的神魂。剧痛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反复贯穿我的意识,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神魂撕裂的焦糊味。视野里只有刺目的惨白,耳中是天地崩塌般的雷暴轰鸣。
就在意识即将彻底沉入无边黑暗的前一瞬,一道细微却清晰得令人骨髓发寒的声音,穿透了震耳欲聋的雷声,精准地钻进我破碎的神魂深处。
“呵……”
是凌霜的声音。不再是平日的清冷疏离,更不是哀求时的楚楚可怜。那是一种……尘埃落定、如释重负的轻笑。冰冷,黏腻,带着一丝终于解脱的残忍快意。
“碍眼的……终于没了。”
轻飘飘的几个字,像淬了万年寒冰的针,狠狠扎进我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里。
原来如此。
原来这九道天雷,根本不是什么需要“分担”的劫难,而是她为我精心挑选的……魂飞魄散的刑场!那些依赖,那些眼泪,那些宗门上下对我“义薄云天”的称赞……全是裹着蜜糖的砒霜!
我替她挡灾,她送我上路。好算计,好狠毒!
彻骨的寒意,瞬间压过了神魂被焚烧的剧痛。怨毒、不甘、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巨大屈辱,如同最黑暗的毒藤,死死缠绕住我即将溃散的魂魄。
凌霜!
若有来生……若有来世……
这个念头尚未完整升起,第九道天雷积蓄的毁灭之力已轰然降临,将我最后一点微弱的意识彻底吞没。
眼前,只剩下永恒的、冰冷的、虚无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