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妻子林晚晚跪求我救她的白月光:“他快死了,只有你的血能救他!”

>我签下自愿捐血同意书,被抽干全身血液死在手术台上。

>再睁眼,我成了顶级财阀顾砚深。

>看着林晚晚发疯般寻找我的尸体,我优雅抿了口红酒。

>“听说,有人在找我那不值钱的前身?”

>当林晚晚终于认出我时,她跪在暴雨中忏悔。

>我轻笑:“你的眼泪,比我的血还廉价。”

>后来她查出绝症,我递上当年的自愿书。

>“签吧,就像你当初对我做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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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室那扇厚重的门无声滑开,仿佛地狱的入口骤然洞现。浓重刺鼻的消毒水气味混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铁锈腥甜,劈头盖脸地砸过来,熏得人头脑发昏。无影灯惨白的光线冰冷地倾泻而下,将手术台笼罩在一片令人心慌的死寂之中。几个穿着浅绿色手术服的医护人员,如同幽灵般沉默地忙碌着,只偶尔有金属器械碰撞的轻微脆响,尖锐地划破凝滞的空气。

我躺在手术台上,视野边缘已经开始模糊,意识像是沉在冰冷粘稠的海底。手腕上,粗大的针管深深刺入血管,连接着旁边嗡嗡运作的血液分离机。那机器规律的嗡鸣,此刻在我听来,就是死神的低语,一下下,无情地抽走我赖以生存的温度和力量。每一次运转,都感觉身体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强行剥离,抽空。

冰冷的寒意从四肢百骸疯狂蔓延,心脏在胸腔里沉重而缓慢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显得无比艰难,仿佛随时会彻底停止。

手术台旁边,站着林晚晚。她穿着无菌服,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笑意、让我无数次沉溺其中的眼睛,此刻却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空洞、焦灼,死死地粘在手术台另一侧——那里躺着她的白月光,陆子辰。她的目光,从始至终,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偏移,落在我这个正在被抽干血液、气息奄奄的丈夫身上。仿佛我只是一台提供零件的机器,一个透明人。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剧烈的、被狠狠撕裂的绞痛,远比血液流失带来的冰冷虚弱更致命。这就是我爱了整整七年的女人。七年时光,精心构筑的堡垒,轰然倒塌,碎成一地齑粉,原来只需要一场手术。

“叙言……” 林晚晚的声音隔着口罩传来,嗡嗡的,带着一种奇异的、毫不掩饰的轻松,甚至还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快,“坚持一下,马上就好了。子辰他……他有救了!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她的声音钻进耳朵,却像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大脑皮层。谢谢?谢谢我像个自愿献祭的牲口一样,躺在砧板上,被抽干最后一滴血去救她的心上人?剧烈的恶心感猛地涌上喉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想冷笑,想破口大骂,想撕碎她那张虚伪的脸,可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逸出一丝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濒死般的喘息。

黑暗如同涨潮的墨汁,迅速吞噬了视野里惨白的光。那嗡嗡的机器声,林晚晚模糊的话语,都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越来越遥远,越来越不真切。意识被拽入无边的深渊,最后的感知,是身体彻底变轻、变空,仿佛灵魂被那股冰冷的吸力硬生生扯离了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