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法医似乎对这些案子很熟悉?”苏棠敏锐地捕捉到她的反应。
林晚推了推眼镜:“我大学时研究过民俗学,对‘婚约诅咒’之类的传说略有耳闻。”她顿了顿,补充道,“但刑侦讲的是证据,不是玄学。”
苏棠笑了,眼尾微微上挑:“林法医是怕被说不专业?还是……”她凑近了些,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混着雨夜的潮湿,“怕某些真相,比‘诅咒’更可怕?”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火花四溅。
凌晨五点,暴雨初歇。
林晚站在试衣间外,透过单向玻璃观察里面的场景。试衣间不大,粉色纱幔垂落,化妆台上摆着未拆封的化妆品,镜子边缘贴着“囍”字贴纸。
“死者试衣时,未婚夫周明远在隔壁房间等她。”刑侦队长陈锋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监控显示,周明远八点四十离开试衣间,说是去买咖啡,九点十分返回,发现尸体。这段时间,试衣间没有其他人进入。”
“周明远的不在场证明呢?”林晚问。
“他说在隔壁楼的咖啡店买了咖啡,店员可以作证。但咖啡店的监控坏了,没有录像。”陈锋叹了口气,“更可疑的是,周明远和陈雨的案子有关联——他是陈雨的前未婚夫。”
林晚心头一震。
“陈雨死时,周明远说两人已经分手,但陈雨的日记里写满了对他的怨恨。”陈锋继续道,“有人看到案发前一周,周明远和林夏在咖啡厅吵架,林夏摔了他的手机。”
林晚想起死者唇瓣上的嫣红,忽然开口:“小陈,再检查一次死者的指甲缝。”
“已经检查过了,除了泥,没发现其他东西。”
“不是泥。”林晚盯着监控画面里死者倒下的位置,“是朱砂。”
当晚,苏棠的公寓。
窗外雨声淅沥,苏棠蜷在沙发上翻资料,茶几上摆着两杯威士忌。林晚坐在她对面,指尖敲着杯沿:“周明远的花店叫‘花语’,地址在南城老城区。三个月前陈雨案后,他换了所有店员,监控也升级了,但老城区的监控覆盖有死角。”
“你怎么确定周明远有问题?”苏棠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壁上拉出暧昧的痕迹,“动机呢?他和陈雨分手,再娶林夏,似乎合情合理。”
“因为陈雨的日记。”林晚从包里拿出复印件,“陈雨写,周明远送她的订婚戒指里藏了东西。而林夏的戒指……”她顿了顿,“内侧有刻痕,像是被打磨过。”
苏棠凑近,借着灯光看清了戒指内侧的细微划痕:“你是说,戒指里可能藏着……”
“诅咒的媒介。”林晚接话,“陈雨死时,手里攥着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画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旁边写着‘以血为契,以指为祭’。”
苏棠的手指轻轻划过林晚的手背,声音发哑:“林法医,你相信这些吗?”
林晚抬头,撞进她灼热的目光。苏棠的瞳孔在灯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眼尾微微泛红,像只蓄势待发的猫。她的手覆上来,沿着林晚的手腕向上,停在她的脉搏处:“我查过周明远的背景。他三年前出过一场车祸,撞死了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那女人的家人说,他是为了躲一只黑猫才撞的人。”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