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张妈在厨房里忙碌，桌上已经摆好了几道我爱吃的菜。
“太太，您回来了！”
张妈看到我，笑得一脸慈祥。
“先生一早就吩咐我，说您要回家吃饭。”
我看向顾夜辞。
他把我放在沙发上，脱下西装外套，开始……挽袖子。
“你坐着，我去给你煲汤。”
他说着，就真的走进了厨房。
我看着他和张妈一起，在那个我从未踏足过的厨房里，研究着锅里的汤。
阳光从落地窗洒进来，落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
这一幕，温馨得有些不真实。
我使劲掐了自己一把。
疼。
不是做梦。
所以，顾夜辞是真的疯了。
3
晚饭的气氛很诡异。
顾夜辞不停地给我夹菜。
我的碗里，堆得像座小山。
“多吃点，你都瘦了。”
他心疼地看着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离婚三天，我心情愉悦，吃嘛嘛香，明明胖了两斤。
“我吃不下了。”
我放下筷子。
他立刻紧张起来。
“怎么了？不合胃口？”
“是不是张妈做得不好吃？我明天就换个厨师。”
一旁的张妈，手一抖。
“先生，我……”
“跟你没关系。”
顾夜辞打断她，目光灼灼地看着我。
“星落，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做。”
我沉默了。
我该怎么跟一个疯子交流？
“顾夜辞。”
我决定摊牌。
“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要结婚吗？”
他夹菜的动作一顿。
“当然记得。”
他抬起眼，眸色深沉。
“因为我爱你。”
这三个字，他说得无比自然，无比深情。
我差点被嘴里的饭呛到。
“咳咳咳……”
“慢点吃。”
他立刻起身，给我拍背顺气，又递过来一杯水。
我喝了口水，总算缓过来。
“你爱我？”
我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
“你爱我什么？”
结婚三年，我们见面的次数，一个巴掌都能数过来。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公司，或者在国外。
就算偶尔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也把我当空气。
有一次，我感冒发烧到三十九度五，给他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他冰冷的声音。
“我很忙，这种小事，找家庭医生。”
然后，他就挂了。
从那天起，我就彻底死了心。
这段婚姻，于他，是枷锁。
于我，是牢笼。
现在，他却说爱我？
顾夜辞似乎看出了我的不信。
他放下筷子，表情严肃。
“我爱你，从见你的第一眼起。”
“那是在爷爷的寿宴上，你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像个落入凡间的天使。”
“当时我就发誓，这辈子，非你不娶。”
他说得情真意切。
我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爷爷的寿宴？
我穿着白裙子？
我分明记得，那天我为了不被他爷爷看上，特意化了个烟熏妆，穿了一身破洞牛仔，活像个叛逆少女。
而他，从头到尾，都没正眼看过我。
所以，他不仅疯了，还出现了幻觉。
“好，就算你爱我。”
我决定顺着他的话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