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通过监控,观察楼上的动静。
乐乐和阿飞,似乎完全沉浸在网络胜利的喜悦中。
乐乐每天开好几场直播,内容无非就是哭哭啼啼地卖惨,暗示自己被我这个“变态邻居”吓得夜不能寐,需要粉丝宝宝们的礼物安慰。
她的粉丝们也很给力,火箭、游艇刷得飞起。
据说,光这三天,她收到的打赏,就超过了七位数。
阿飞则更加高调。
他邀请了一大帮狐朋狗友,天天在家里开派对,泳池、烧烤、震耳欲聋的音乐,日夜不休。
他们甚至还故意把啤酒罐和烧烤签子,从楼上扔进我的花园。
像是在对我进行,胜利者的示威。
我没有理会。
我只是默默地,把这些新的“罪证”,一一录了下来。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总是格外的磨人。
但我,有的是耐心。
第四天,凌晨三点。
我被一阵微弱的,但极其尖锐的声音,吵醒了。
那声音,像是有人在用一千根针,同时划过我的天灵盖。
来了。
我立刻从床上弹了起来,冲到电脑前。
我戴上专业的拾音耳机,将监控的音频输入调到最大。
果然。
从楼上传来的,断断续续的,高频噪音,像潮水一样涌入我的耳朵。
虽然还很微弱,但那种独特的,能穿透灵魂的刺耳感,绝对是“地狱咆哮菇”没错了。
它们,发芽了。
并且,开始了它们的第一声,来自地狱的问候。
我看到,楼上豪宅的灯,一盏接一盏地亮了起来。
监控画面里,阿飞只穿着一条内裤,烦躁地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他一会儿捂着耳朵,一会儿又凑到墙边,像是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乐乐则裹着被子,坐在沙发上,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阿飞!什么声音啊!好烦啊!”
即使隔着厚厚的楼板,我仿佛都能听到她那尖利的叫声。
“我怎么知道!”阿飞怒吼着,“妈的!跟闹鬼一样!”
他们找了一圈,把所有电器都关掉了,但那声音,依旧在。
无处不在,如影随形。
从墙壁里,从地板下,从天花板的缝隙里,丝丝缕缕地钻出来。
折磨着他们的神经。
我靠在椅子上,欣赏着他们的丑态,心情愉悦。
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地狱咆哮菇”的生长,是指数级的。
今天,只是一声微弱的问候。
明天,就会是一曲激昂的交响。
后天,将会是一场,永不落幕的,重金属摇滚音乐会。
果然,到了第五天。
噪音,已经变得无法忽视。
我不需要监听设备,都能清晰地听到,楼上那持续不断的,令人牙酸的“滋啦”声。
像是有一万只蝉,在你的脑子里,同时开演唱会。
乐乐的直播,被迫中断了。
因为她只要一开口,那刺耳的噪音就会盖过她的声音。
粉丝们都在问她,背景音是什么,是不是设备坏了。
她气得当场就把手机给砸了。
阿飞叫来了物业。
物业经理,就是那个太子爷家的走狗,带着几个维修工,把他们家翻了个底朝天。
查了电路,通了下水道,检查了所有家电。
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