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请来了专业的除虫公司。
人家拿着生命探测仪,扫了一圈,表示除了那只柯基,没有任何活物。
最后,物业经理只能摊摊手,说可能是大楼的共振,或者是某种无法解释的“灵异现象”。
然后,就灰溜溜地跑了。
阿飞气得在家里大发雷霆,据说把一个古董花瓶都给砸了。
他开始怀疑,是隔壁的邻居在搞鬼。
他去砸了隔壁邻居的门。
结果,开门的是一个身高一米九,满身肌肉,脖子上还带着金链子的大哥。
大哥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阿飞就秒怂了。
到了第六天,情况,彻底失控。
噪音的强度,已经达到了顶峰。
那已经不是简单的刺耳了。
而是一种,能引起生理性不适的,精神污染。
我看到,乐乐和阿飞,两个人都顶着浓重的黑眼圈,眼球布满了血丝,精神萎靡到了极点。
他们开始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疯狂地争吵,互相指责。
乐乐说阿飞没用,连个声音的来源都找不到。
阿飞骂乐乐是个只会花钱的败家娘们。
然后,他们开始摔东西。
杯子,盘子,化妆品,甚至,乐乐那个价值几十万的铂金包。
都被他们歇斯底里地,砸在了地上。
那只可怜的柯基,被吓得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我坐在楼下,悠闲地喝着茶,听着楼上传来的交响乐。
心里,一片宁静。
我甚至还有心情,打开了我的音乐软件。
点开了一首,我最喜欢的,巴赫的《G弦上的咏叹调》。
悠扬,典雅的大提琴声,和楼上那混乱,刺耳的噪音,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又无比和谐的,复调。
我知道,该我,粉墨登场了。
6
我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大褂。
戴上金丝眼镜,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左手,拿着一个看起来就很高科技的,手持式频谱分析仪。
右手,提着一个银色的,印着“生物危害”标志的金属手提箱。
我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专业,严谨,又带点神秘感的,第三方环境检测机构的,高级工程师。
然后,我按响了楼上邻居的门铃。
开门的,是乐乐。
她头发乱得像个鸟窝,昂贵的真丝睡衣上,还沾着咖啡渍。
看到我,她先是一愣,随即,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厌恶。
“你来干什么?!”
我没有理她,而是举起了手里的频谱分析仪。
屏幕上,一条红色的,代表着高频噪音的波形,正在疯狂地跳动。
我推了推眼镜,用一种公事公办的,不带任何感情的语气说:
“你好,我是‘环球生态环境监测中心’的特派调查员,我姓林。”
“我们中心,接收到多个来自本小区的信号异常报告。”
“初步判断,有不明来源的,具有神经攻击性的次声波,正在本区域扩散。”
“根据信号源定位,最强的发射点,就在你们这套公寓里。”
“我需要进去,进行一次全面的,环境安全排查。”
乐乐被我这一大串专业术语,给说懵了。
“什么……什么波?”
我没回答她,而是侧身,让她看清我身后跟着的,两个穿着制服的,真正的警察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