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蹙眉：“林小满，我们能不能不玩这种测试游戏？”
他的眼睛布满红血丝，“我今天陪客户喝了半斤白酒，胃里难受得想死，可我记得要买蛋糕。我不是你手机里那些情感博主写的完美男友，我只是个会累会忘事的普通人。”
手腕被捏得生疼，可更疼的地方在胸口。
林小满用力挣脱开，第一次发现眼前这个男人的轮廓变得模糊。
他们明明睡在同一张床上，却像隔着一条不断涨水的河。
冷战持续了三天。周明宇睡在书房，林小满每天晚上对着题库发呆。
闺蜜们在群里七嘴八舌：“他这是冷暴力！”“必须让他认错！”“男人不能惯！”
直到第四天早上，她在玄关发现一双崭新的平底鞋。
鞋盒里压着张纸条，是周明宇工整的字迹：“知道你最近总穿高跟鞋脚疼，这个牌子很舒服。”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
她想起上周逛街时，自己只是随口提了句新鞋磨脚。
那天晚上，她主动敲开书房的门。
周明宇正对着电脑工作，屏幕蓝光映在他疲惫的脸上。
她走过去，从背后轻轻抱住他，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洗发水味 —— 还是他们一起选的雪松味。
“对不起。” 她把脸埋在他后背，“我不该总是试探你。”
他转过身，指尖划过她的发梢：“其实我也有错。”
他打开抽屉，拿出个笔记本，“这是我从网上抄的答案，本来想背下来……”
林小满看着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迹，突然笑出了眼泪。
笔记本上还画着笨拙的示意图：“当女生说冷时，要脱外套披给她，不能说‘多喝热水’”。
“周明宇，你好傻。” 她把笔记本合起来，“我不要标准答案了。”
他把她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记得，我问‘你爱我吗’的时候，其实是在说‘我现在有点不安’。”
她的声音闷闷的，“我要你知道，那些测试题后面，都是我不敢直接说出口的在意。”
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像三年前那个跨年夜一样。
林小满突然明白，爱情里哪有什么标准答案。
那些辗转反侧的夜晚，那些口是心非的试探，不过是两个怕受伤的人，在小心翼翼地确认彼此的温度。
周明宇的手机突然亮了，是同事发来的消息。
林小满瞥了一眼，看到对方是个女生的名字，却没有像往常那样追问。
她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像听到了最安心的答案。
也许最好的爱情，不是永远答对测试题，而是愿意为对方，慢慢读懂那些藏在问题背后的真心。
2 旧照片里的暗礁
衣柜最底层的收纳箱被拖出来时，积尘在午后阳光里翻滚成细小的漩涡。
林小满蹲在地板上打喷嚏，手指抚过箱底那本烫金相册 —— 这是周末大扫除的意外收获，周明宇大学时的纪念册。
相册第三十二页夹着张泛黄的合影。
穿白裙子的女生站在樱花树下，右手比着剪刀手，左肩轻轻挨着周明宇。
照片边缘有处浅浅的折痕，像被人反复摩挲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