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住进了带阳台的房子，他却连 “我没事” 的潜台词都读不懂了。
第二天早餐时，林小满用勺子拨弄着碗里的粥：“公司新来的实习生，今天穿了条和我差不多的裙子。”
周明宇正看着财经新闻，闻言抬头：“是吗？你的审美挺大众。”
粥勺碰到碗沿发出脆响。林小满放下筷子：“他说我穿比她好看。”
“哦。” 周明宇滑动着屏幕，“你穿什么都好看。”
这句标准答案式的回应让林小满突然没了胃口。
她想起昨晚题库里的解析：机械性赞美不如具体细节。
她的新发型，她特意换的豆沙色口红，他全都没注意。
办公室的打印机吞吞吐吐吐出文件时，林小满的手机震了震。
周明宇发来微信：“晚上部门聚餐，可能晚点回。”
她对着屏幕发呆，直到同事提醒才发现纸已堆满托盘。
编辑框里删删改改，最终只回了个 “好”。其实她想问有没有女同事，想问会不会去 KTV，想问他会不会记得今天是她生日。
电梯里遇见李薇，对方上下打量她：“寿星怎么没点精神？周明宇准备了什么惊喜？”
林小满扯出个笑：“他忙。”
“男人不能惯着。” 李薇帮她按了 1 楼，“我家老王上次忘买纪念日礼物，我直接把他游戏机锁起来了。你得让他知道，你的感受很重要。”
超市冷柜前，林小满盯着一排排速冻饺子发呆。
手机里弹出闺蜜发来的测试：“当男人说‘在忙’时，他其实在……”
选项里有 “打游戏”“和别人聊天”“真的在忙”。
她下意识选了前两项，心脏像被冰袋敷着，慢慢缩紧。
回到家时，玄关的灯是暗的。
她踢掉高跟鞋，突然不想开灯。
黑暗中摸索着走到客厅，膝盖撞到茶几尖角，疼得她倒吸冷气。
这时门锁传来转动声，周明宇带着一身酒气走进来，开灯的瞬间被她通红的眼睛吓了一跳。
“怎么了？” 他快步走过来，手刚碰到她的膝盖就被甩开。
“周明宇，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哄？” 林小满的声音发颤，“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他愣住的瞬间，林小满觉得答案已经揭晓了。
她转身冲进卧室，关门时听见他在外面急促地翻找着什么，然后是一声轻呼。
十分钟后，他举着个皱巴巴的蛋糕盒站在门口，奶油沾在衬衫第二颗纽扣上。“我中午就买好了，藏在办公室茶水间冰箱里，本来想给你惊喜……”
林小满看着那个明显被挤压过的草莓蛋糕，突然想起去年生日，他用攒了两个月的加班费，带她去吃人均八百的法餐。
那时他说：“以后每年都要比前一年更好。”
“这就是你说的更好？” 她抓起枕头砸过去，“连我生日都能忘在脑后的人，还说什么爱我？”
枕头落在蛋糕盒上，奶油透过纸盒渗出来，在灰色床单上晕开一小片黄。
周明宇的手僵在半空，喉结滚动了好几次：“我不是忘了，我是……”
“是什么？” 她逼近一步，闻到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是忙着和女同事喝酒，还是忙着想怎么敷衍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