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彻底慌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珏儿，你听娘解释！娘也是一时糊涂啊！娘只是……只是想给她个教训，没想害死她！」
肖珩也吓得跪了下来，一个劲地磕头：「哥，不关我的事，都是娘干的！」
肖珏看着他们，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教训？」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张氏，「把人往死里打是教训？往药里下毒是教训？」
他每说一句，张氏的身体就抖一下。
「我肖珏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不是为了让你们在家里，作贱我的妻子！」
「从今天起，这个家，我说了算。」
他拉起我的手，对我说：「晚晚，我们走。」
「走？去哪里？」我愣住了。
「分家。」肖珏的声音斩钉截铁，「我净身出户，以后和他们再无瓜葛。」
分家。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得张氏和肖珩外焦里嫩。
「不！不能分家！」张氏疯了一样地抱住肖珏的腿，「珏儿，你不能这么对娘！娘知道错了！娘以后再也不敢了！」
肖珏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要是走了，这个家就塌了。
肖珩也哭喊着：「哥，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肖珏不为所动，声音冷硬：「放手。」
张氏死也不放。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心里一片平静。
我知道，肖珏只是在吓唬他们。
他是个孝子，就算张氏再过分，他也不会真的弃她于不顾。
果然，肖珏深吸一口气，说道：「不分家也可以。但是，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以后这个家，晚晚当家。家里的钱，由她掌管。」
「第二，你们两个，以后不许再对晚晚动手动脚，说一句重话都不行。」
「第三……」他顿了顿，看向肖珩，「你，明天就跟我去军营。」
肖珩一听，吓得脸都白了。
「不！我不要去！军营里那么苦，会死人的！」
「由不得你。」肖珏的声音不容置喙，「你要是敢跑，我打断你的腿。」
肖珩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张氏还想再说什么，对上肖珏冰冷的眼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这次肖珏是来真的了。
当天晚上，肖珏就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积蓄全都交到了我手上。
一共是三两二钱银子。
这是肖珏上次离家前留下的，张氏一直藏着掖着，没想到还是被肖珏逼着交了出来。
我看着手里的碎银子，心里五味杂陈。
上一世，我到死都没见过家里的一文钱。
「以后，家里的事你说了算。」肖珏对我说。
我点点头，将银子收好。
晚上睡觉的时候，肖珏在地上打了地铺。
我让他上床睡，他却摇了摇头。
「你身子还没好，我怕过了病气给你。」
我知道，这只是他的借口。
他怕唐突了我。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小心翼翼地，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对我好。
夜里，我睡得不安稳，又开始发烧。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给我喂水，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我的身体。
我睁开眼，看到肖珏守在床边，满脸担忧。
「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摇摇头，抓住他的手，轻声说：「肖珏，你上床睡吧，我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