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没……没什么。”我强迫自己镇定，声音干涩，“那地方脏，别碰。走吧，小龙虾要凉了。”

我几乎是半推半搡地把她弄出了卧室，反手用力关上门。

砰的一声。

隔绝了那面镜子。

也隔绝了我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林小雨明显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

她试探着问：“清清，你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工作不顺？还是……感情问题？”

她朝我挤挤眼。

“没有。”我低着头，剥着虾壳，不敢看她，“就是……有点累。”

“得了吧。”林小雨撇撇嘴，灌了一口啤酒，“你不对劲。从刚才那镜子开始，就不对劲。那镜子到底有什么问题？”

她放下啤酒罐，盯着我，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虞清，我们认识多少年了？你有事瞒不过我。说，那镜子怎么了？”

她的目光太直接，带着不容回避的关切。

我的心理防线，在她熟悉的目光下，一点点崩塌。

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这些天的恐惧、压抑、孤立无援，瞬间决堤。

“小雨……”我哽咽着，眼泪掉进面前的虾壳堆里，“那镜子……它……它有问题！”

我断断续续，把这几天的遭遇说了出来。

镜子里眨动的眼睛。

黑暗中感觉到的窥视。

后颈的凉气。

还有……那些用血红色字迹写下的、可怕的规则。

林小雨听着，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愕，慢慢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是深深的担忧。

她伸手过来，紧紧握住我冰冷的手。

“清清，”她的声音很轻，带着安抚，“你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果然。

她不信。

或者说，她试图用“压力大”、“幻觉”来解释这一切。

“不是幻觉！”我猛地抬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她，“是真的！那些字！那些规则！就写在镜子上！我亲眼看见的！”

“好好好，真的真的。”林小雨拍着我的手背，像哄小孩，“那……那些规则，怎么说来着？你再给我说一遍？”

她的语气，与其说是相信，不如说是顺着我的情绪在安抚。

我吸了吸鼻子，带着哭腔，把六条规则背了一遍。

尤其是最后那条：【此约既立，背弃者……？】那个巨大的血红色问号。